第4章

"没事。"我撑着额头，"可能是昨夜没睡好。"

"奴婢瞧着娘娘近日脸色不太好，要不请太医来看看？"绿柳忧心忡忡。

我正欲拒绝，忽然心中一动："去请吧，但别声张。"

太医很快赶到，为我诊脉后，面露喜色："恭喜太子妃，您已有身孕，约莫一个多月了。"

我强忍心中波澜，平静道："此事暂时不要声张，待我择日亲自告知太子。"

太医领命而去。绿柳欢喜地跪下："恭喜娘娘！这可是大喜事啊！"

"起来。"我扶她起身，"此事只字不可对外提起，包括太子那边。"

"为何？"绿柳不解，"太子知道您有喜，一定会欢喜的。"

我苦笑："但有些人不会。"

那日之后，我更加谨慎小心，处处留神。我开始注意饮食起居，暗中加派心腹守在膳房和寝宫，一应用物都要反复检查。

两个月后，我的孕相渐显。这日，太子难得来我宫中用膳。席间，我浅尝辄止，太子注意到了："太子妃近日胃口不佳？"

我放下筷子，轻声道："回禀殿下，臣妾已有三月身孕。"

太子眼中闪过惊讶，继而是喜悦："当真？为何不早告诉寡人？"

"臣妾本想等再稳当些再说，怕喜而生忧。"我低眉顺眼，"如今已三月有余，应当无碍了。"

"好，好啊！"太子放下酒杯，起身绕到我身边，扶起我的手，"你为东宫诞下嫡子，功不可没。待孩子生下，寡人必有重赏！"

当晚，太子破天荒地在我宫中留宿。

次日一早，消息传遍整个皇宫。太后差人送来名贵补品，皇后也遣人前来道贺。我心知，这下我在东宫的地位算是稍稳了些。

然而事情远不如表面那般顺遂。

午后，我正在花园小憩，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婉茹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花园拐角，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姐姐真会挑时候，这么大的喜事居然瞒了这么久才说，是要给谁个惊喜呢？"婉茹走近，眼中满是嫉恨。

我不动声色："妹妹说笑了，这本是寻常事，何来惊喜一说？"

"寻常？"婉茹冷笑，"姐姐有孕，意味着你在东宫的地位更加稳固。这可一点都不寻常呢！"

"妹妹多虑了。"我平静道，"太子待你一片真心，又何须担忧这些？"

婉茹咬牙："姐姐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我都知道，太子心里有谁。你不过是借着这个孩子想稳固地位罢了！"

"孩子是无辜的。"我轻抚小腹，"他是东宫的血脉，未来的储君，与我个人得失无关。"

"呵，说得好听！"婉茹上前一步，声音压低，"姐姐，你不要得意得太早。这孩子，我看你未必能平安生下！"

我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分毫："妹妹此言差矣。东宫嫡子关系国祚延续，你这般诅咒，岂不是大不敬？若传到太子耳中，怕是不好交代。"

婉茹面色一变，后退半步："我、我不过是气话，姐姐何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