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装什么糊涂，"婉茹撇嘴，"父亲已经上书陛下，请求册封我为太子侧妃。太子殿下也应允了，不是吗？"她挑衅地看向萧岚。

太子避开我的目光，轻咳一声："此事尚在商议中，不可胡言。"

"殿下若有此意，臣妾自当遵从。"我平静道，"只是东宫礼法森严，妹妹入宫若无正当名分，旁人难免闲话。还请殿下为妹妹的名声着想。"

婉茹脸色一变："姐姐这是什么话？你是在讽刺我不守妇道吗？"

"妹妹多心了。"我微微一笑，"我不过是提醒殿下，东宫一举一动皆为天下表率，些许不慎，恐招非议。"

太子面色微沉："太子妃多虑了。寡人自有分寸。"

"是臣妾多言了。"我俯身一礼，"殿下与妹妹叙旧，臣妾告退。"

离开承明殿，我背后已被冷汗浸透。第一次与太子针锋相对，我不知自己是胜是负。但我明白，若不奋力一搏，这东宫之中，怕是再无我的立足之地。

回到长乐宫，我唤来绿柳："去查查许府近来动向，尤其是父亲与陛下的来往。再去打听太子近日都见了哪些人，与谁走得近。"

"娘娘，您终于肯为自己打算了。"绿柳欣喜道。

我摇头："不是为我，是为这个位子。既然母亲将我嫁入东宫，我就不能让许家颜面扫地。"

入夜，我独自一人跪在佛堂，直至双膝酸麻。我不是在祈福，而是在思索。

太子疏远我，宠爱婉茹，表面看来是因为旧情难忘。但东宫之事，岂会如此简单？背后必有更深的考量。婉茹何德何能，能让太子如此冒险将她纳入东宫？

我苦苦思索，却找不到答案。

第二日一早，绿柳带回消息：太子近来频频出入相府，与首辅李大人会面不断。而许府，则与兵部尚书关系甚密。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是朝堂上的角力，延伸至后宫的较量。

接下来数日，我一改往日沉默，开始频繁出席宫中活动，拜见太后，探望皇后，与宫中嫔妃结交。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度与涵养。

一个月后，太子初次留宿长乐宫。

床帐之内，我伏在太子胸前，轻声道："殿下，臣妾知道您心仪婉茹。只是东宫之事关系重大，臣妾愿为殿下分忧。若殿下有意妹妹，不如待臣妾安稳生下嫡子后，再迎她入府。如此既全了体统，又可得陛下和太后欢心。"

太子沉默片刻，抚上我的发丝："太子妃果然通情达理。寡人记下了。"

此后，太子虽然仍常去见婉茹，但对我的态度明显缓和。朝堂上下，也渐渐传出太子妃贤良淑德，深得太子喜爱的传言。

婉茹入东宫为侧妃的事，也似乎被暂时搁置。

我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胜利。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夏去秋来，我已在东宫住了半年有余。

这日清晨，我刚起身，便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摔倒。绿柳慌忙扶住我："娘娘，您怎么了？"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