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叶染凌转着笔，目光不时飘向身旁的苏遇。自从生日那晚的烟花过后，两人在学校里不得不保持距离——上周有对情侣在操场接吻被记过处分的消息，让所有小情侣都收敛了不少。
"看够了吗？"苏遇突然压低声音，指尖在桌下轻轻划过他的手背。叶染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看见她白色帆布鞋上自己昨晚不小心踩到的污渍，耳根顿时发烫。
食堂的嘈杂声一如既往。叶染凌正帮苏遇挑出她讨厌的胡萝卜丝，一片阴影突然笼罩了餐桌。
"就是你们欺负肖冉？"
抬头看见的是一堵"人墙"——隔壁班体育生李厉，身高近两米的肌肉几乎要把校服撑破。他身旁的肖冉红着眼眶，活像只受惊的兔子，完全看不出前天要扇苏遇耳光的气势。
叶染凌放下筷子："搞清楚，是她..."
话未说完，衣领突然被揪住。李厉粗壮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提离座位："我不管，肖冉说你打她了！"
食堂瞬间安静。叶染凌能闻到对方身上刺鼻的古龙水味，余光瞥见苏遇已经站起身，手指攥得发白。就在他思考如何脱身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李厉，学校禁止斗殴的牌子是摆设吗？"
李厉的手像触电般松开。叶染凌转头，看见孙铭端着餐盘，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更令人惊讶的是，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李厉竟然缩了缩脖子："孙、孙铭？"
"滚吧。"孙铭轻飘飘一句话，李厉就拽着肖冉灰溜溜走了，临走还不忘放狠话："叶染凌你给我等着！"
"他为什么怕你？"苏遇好奇地问。
孙铭耸耸肩："去年打篮球时他使阴招，被我揍了一顿。"说着掰开一次性筷子，"不过这家伙睚眦必报，你们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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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叶染凌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头像是个二次元萌妹，昵称"李厉是我名，强是我的命"。通过验证后，对方立刻发来消息：
「我们公平对决解决这事怎么样？（PS：不是怕孙铭）」
叶染凌挑眉，回复道：「比什么？」
「羽毛球！你赢了既往不咎，输了就给肖冉道歉！」
看着这条消息，叶染凌差点笑出声。他快速打字：「赌注太轻。你输了，就当众扇肖冉一巴掌。」
出乎意料，李厉秒回同意。两人约定周六下午在体育馆对决，三局两胜。
"这么开心？"苏遇从背后环住他脖子，下巴搁在他头顶。听完事情经过，她突然咬住他耳垂："要是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六的体育馆空旷凉爽。叶染凌和苏遇提前半小时到场热身，却迟迟不见李厉身影。
"怂了？"苏遇挥着球拍问。
四点二十分，李厉才姗姗来迟，身后跟着满脸得意的肖冉。热身时，叶染凌注意到李厉动作标准得不像业余爱好者——这家伙绝对练过。
第一局开始就异常胶着。李厉的杀球势大力沉，叶染凌全靠刁钻的落点周旋。当比分定格在21:18时，叶染凌已经汗如雨下，而李厉只是微微气喘。
"小凌，你不行啊。"苏遇递来毛巾，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叶染凌一口水喷出来："谁不行？"
"照这样，后面两局..."她故意拉长音调，指尖在他掌心画圈。
这招效果拔群。第二局叶染凌虽然13:21惨败，但成功消耗了李厉大量体力。休息时，肖冉突然凑过来冷嘲热讽："叶染凌，你就这点本事？"
苏遇猛地站起来，却被叶染凌拉住。他擦着汗轻笑："急什么，好戏才刚开始。"
决胜局的气氛剑拔弩张。李厉的移动明显迟缓，反观叶染凌，每次接球都带着被说"不行"的憋屈。当最后一个球重重砸在界内，比分定格在22:20，叶染凌直接瘫坐在地上。
"愿赌服输。"他朝呆若木鸡的李厉抬抬下巴。
李厉脸色铁青，迟迟不动。肖冉见状想溜，被叶染凌一把拽回："需要我代劳吗？"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体育馆。肖冉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李厉："你竟然——"
"这一巴掌是还你造谣的。"叶染凌打断她，转身收拾球拍。身后传来肖冉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撕打声，他头也不回地拉着苏遇离开。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遇突然跳上他的背："今天表现不错嘛。"
"只是不错？"叶染凌托住她的大腿，故意颠了颠。
"那...今晚给你按摩？"她的呼吸扫过耳廓，让刚打完球的叶染凌又出了一身汗。
这个承诺在几小时后变成了灾难。当苏遇的拇指按上他酸痛的肩胛骨时，叶染凌的惨叫惊飞了窗外的麻雀："轻点！啊啊啊——"
「叮！苏遇停留时间更新：两个月零七天。」
系统的提示音与苏遇的轻笑交织在一起。叶染凌龇牙咧嘴地想，这大概就是痛并快乐着的最佳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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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晨会上，班主任宣布了校运会通知。当念到"女子800米：苏遇"时，全班哗然。
"老师，"叶染凌举手，"她从来没练过长跑。"
"每个女生都必须报一项。"班主任推推眼镜，"要不你替她跑？"
教室里爆发出哄笑。放学路上，苏遇踢着石子抱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我陪你练。"叶染凌揉揉她的头发，"每天放学后操场见。"
九月的晚风带着桂花香。当苏遇第五次瘫倒在跑道上时，叶染凌蹲下来与她平视："知道吗？你咬牙坚持的样子..."
"很丑？"苏遇气喘吁吁地问。
"很美。"他轻声说，趁四下无人偷了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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