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天光让燕九眯起眼睛。密道出口隐在一挂瀑布后方,水帘外隐约可见十余骑人马呈扇形排开,马上之人皆着玄色劲装,腰间佩刀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埋伏..."燕九将白映雪护在身后,抽出那柄太子佩剑。剑身锈迹斑斑,却仍能杀人。
"等等。"薛师叔按住他手腕,"看他们的佩饰。"
燕九这才注意到,那些骑士腰间除了佩刀,还都挂着一枚赤铜令牌——令牌上的火焰纹与他后颈胎记一模一样。
为首的老者翻身下马,白发如霜,左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至下颌。当他看清燕九面容时,突然浑身剧震,竟单膝跪地:"燕世子!老臣...老臣终于找到您了!"
身后十余名骑士齐齐下跪,铠甲碰撞声惊起飞鸟。燕九如坠云雾,手中的剑险些掉落。
"您不记得老臣了?"老者抬头,眼中泪光闪烁,"我是燕云十八骑统领严锋,当年是末将拼死将您送出府的啊!"
"燕云十八骑..."燕九喃喃重复,这个称呼像一把重锤敲在记忆之门上。模糊的画面闪现:烈火中的府邸、一个满脸是血的将军将他塞进马车、耳边回荡的"去找白大人"...
严锋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块赤玉令牌,双手奉上:"此乃燕国公令,世子可还记得?"
燕九接过令牌的瞬间,一股奇异暖流从掌心蔓延至全身。令牌背面的火焰纹突然亮起微光,与他后颈的胎记产生共鸣。更多记忆碎片涌现:华丽的府邸、教他习武的师父、一个总是温柔唤他"舟儿"的妇人...
"母亲..."燕九无意识地呢喃,眼眶突然湿热。
白映雪悄然握住他另一只手,温暖的掌心传来无声的支持。燕九深吸一口气,转向严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严锋正要回答,远处山林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鸦鸣——幽冥楼的集结信号。老将军脸色骤变:"世子,追兵已至。更危险的是..."他压低声音,"那位大人派了影卫前来,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薛师叔皱眉:"那位大人?"
严锋的视线落在那柄太子佩剑上,欲言又止。突然,他瞳孔紧缩,猛地将燕九推开:"小心暗器!"
一枚乌黑的铁蒺藜擦着燕九脸颊飞过,深深嵌入身后树干。树皮瞬间变黑,发出腐蚀的嗤响。
"是影卫的蚀骨钉!"严锋拔刀出鞘,"世子快上马!"
白映雪突然拽住燕九手腕:"等等,你看——"
燕九盯着手中的赤玉令牌,火焰纹在阳光下像活物般微微发烫。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在脑海中撕扯——一边是幽冥楼阴暗的地牢,沾血的刑具和杀手训练;另一边却是模糊却温暖的画面:华服妇人轻抚他发顶,威严男子教他执笔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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