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猛地后退半步,令牌险些脱手。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掌心——...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世子?"严锋担忧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燕九猛地后退半步,令牌险些脱手。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掌心——这双手沾染过多少无辜者的血?如今却有人称他"世子"?
"我...不配..."燕九嗓音嘶哑,仿佛喉咙里塞了一把沙。
白映雪突然上前,温热的手指坚定地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燕怀舟,"他直视燕九的眼睛,声音轻却清晰,"记得我们在祠堂发过的誓吗?"
记忆如潮水涌来。两个稚童跪在蒲团上,割破的手掌相贴:"...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燕九无意识地接上:"...福祸相依,患难相扶..."
"这就够了。"白映雪收紧手指,眼角朱砂痣红得刺目,"其他的都不重要。"
严锋突然暴喝一声,长刀横扫,击落三枚乌黑暗器。"影卫到了!"他一把年纪却动作矫健,转身时衣襟散开,露出胸前一道横贯左右的狰狞伤疤,"世子快——"
破空声再起。燕九本能地侧身,一枚蚀骨钉擦过颈侧,恰好划过他的火焰胎记。霎时间,一股灼热感从伤处蔓延,胎记竟泛出淡淡金光。
树丛中传来一声惊骇的抽气:"赤焰印?!"随即是急促的撤退哨音。
燕云十八骑已结成圆阵,将三人护在中心。严锋挡在燕九身前,笑着拍了拍胸前旧伤:"老臣这把骨头还能替世子挡三次刀。"他突然压低声音,借着递水囊的动作将一封泛黄密信塞入燕九袖中,"虎符在楼主的青铜面具里,小心影卫右使的..."
话音未落,第三波暗器已至。这次足有十余枚,角度刁钻如毒蛇吐信。燕九来不及思考,举起那柄锈蚀的太子佩剑格挡。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颈侧胎记的金光突然顺着手臂流向剑身,所过之处锈迹剥落,露出剑脊上"诛邪"两个古篆小字。剑锋所指之处,三枚蚀骨钉当空爆裂,其余暗器则诡异地改变了轨迹,深深钉入周围树干。
"国公爷的诛邪剑!"严锋激动得声音发颤,"它认主了!"
白映雪却突然闷哼一声,捂着右肩单膝跪地。一枚漏网的蚀骨钉深深扎入他肩膀,伤口周围迅速泛起青黑色。
"白翊!"燕九慌忙扶住他,诛邪剑当啷落地。金光褪去,剑身又恢复成锈迹斑斑的模样。
严锋迅速点穴封住白映雪心脉:"必须立刻解毒!老臣知道附近有个安全处所。"
远处幽冥楼的鸦鸣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马蹄声和树枝断裂的脆响。燕九咬牙背起白映雪,发现他袖中滑出半块烧焦的绢布——上面隐约可见"太子...冤..."等残缺字迹。
"走!"严锋吹响一枚骨哨,"去鹰嘴崖!"
燕九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诛邪剑。当他的手指再次握住剑柄时,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明白——无论愿不愿意,他都必须面对自己真正的身份,以及十二年前那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