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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困在消毒剂与血锈味交织的阴影里时,突然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他袖口滑落的银色尾戒滚到墙角,内侧"S.L"的刻痕在尘埃里闪着寒光。
"原来优等生也会偷看别人的秘密。"马嘉祺的拇指按在我腕间跳动的血管上,这个动作让他袖口的暗纹衬衫又洇开一片血色。上周我在图书馆查到,S.L是本市最有名的青少年心理诊所主治医师名字的缩写。
储物间的排风扇突然轰鸣起来,惊飞了窗外栖息的灰斑鸠。羽毛纷落中,马嘉祺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刺痛。这个表情我在三天前的画室见过——当时他正在撕碎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画中女人脖颈上缠绕着和我们班主任同款的孔雀蓝丝巾。
"你后背的伤..."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指尖还残留着他皮肤下凹凸的触感。那些伤痕的走向让我想起昨夜急诊室电视里播放的新闻:本市某企业家再度获得慈善大奖,镜头扫过他戴翡翠扳指的右手,无名指有道陈年刀疤。
马嘉祺突然松开我后退两步,后脑勺撞在铁架上发出闷响。他摸出个白色药瓶倒出两片吞下,喉结滚动时脖颈绷出脆弱的弧度:"榆同学,好奇心会害死猫。"他说这话时,窗外正飘进合欢花的绒毛,粘在他渗血的纱布上像凝结的血珠。
午休铃就在这时炸响。我弯腰去捡尾戒的瞬间,马嘉祺突然攥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温度比昨夜雨中更烫,仿佛皮下燃着看不见的火:"今晚八点,实验楼天台。"这句话裹挟着薄荷味的气息钻进我耳蜗时,走廊传来美术老师高跟鞋的哒哒声。
当我在暮色中推开天台铁门时,先看见的是满地破碎的画框。马嘉祺站在蓄水箱投下的阴影里,脚边散落着被撕碎的画纸,依稀能辨认出女人纤细的脖颈和缠绕的丝巾。他手里握着的美工刀正在黄昏里泛着暖光,刀尖却凝着暗红血珠。
"你知道合欢花为什么是红色的吗?"他背对着我掀开左臂纱布,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去年有个女生从这里跳下去,脑浆把花坛染红了大片。"他的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我却看见他脚边倒着熟悉的安眠药瓶。
夜风卷起染血的画纸,我突然看清某张碎片上写着"苏蓝诊疗记录"。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那正是尾戒上刻着的S.L的全拼。马嘉祺突然转身逼近,刀尖划过我耳际钉在铁门上,震落纷纷扬扬的铁锈。
"他们都以为我是疯子。"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呼吸里混着血腥与苦杏仁味,"可是卓海榆,你膝盖上的淤青每隔七天就会换位置。"这句话让我如坠冰窟,他染血的手指正轻轻摩挲我藏在长袜下的伤痕。
远处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们同时转头,看见美术老师倒在花坛边的身影,孔雀蓝丝巾松脱的刹那,露出脖颈紫红色的掐痕。马嘉祺发出破碎的笑声,美工刀当啷落地:"你看,合欢花又要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