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透过门缝,我看见马嘉祺懒洋洋地坐...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我捏着物理试卷站在医务室门口时,正听见校医说:"这伤口再深两毫米就要缝针了。"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透过门缝,我看见马嘉祺懒洋洋地坐在诊疗床上,袖口卷到肘部。阳光斜斜切过他的手腕,三道暗红色伤痕像扭曲的蜈蚣,蛰伏在苍白的皮肤上。
这是我们相识的第三十七天。记忆突然闪回开学那天,我抱着转学材料撞见他靠在美术教室门框上。年轻的女教师红着脸替他整理衣领,窗外合欢花簌簌落在他的肩头。他转头看我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形状的阴影。
"同学,眼睛用不到的话可以捐掉。"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攥紧书包带落荒而逃,从此再没直视过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直到上周三的物理实验室。我躲在器材柜后给淤青的膝盖擦药,突然听见门轴转动的声响。马嘉祺带着薄荷味的风闯进来,实验服下摆扫过我的小腿。当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我后颈时,我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你身上有铁锈味。"他突然说。我慌乱地抓起碘伏瓶,红色液体却在白大褂上洇开血似的痕迹。那天起他开始每天往我课桌放创可贴,包装纸上画着拙劣的向日葵。
此刻他腕间的伤痕在消毒棉签下渗出血珠。我想起昨夜他淋雨送我回家时,伞骨在狂风里弯成危险的弧度。他的体温隔着湿透的衬衫传过来,像一团即将熄灭的火。今早我发着烧来学校,看见他校服袖口洇着深色水痕。
医务室的挂钟滴答作响。马嘉祺突然转头看向门缝,我们的目光在漂浮的尘埃里相撞。他迅速拉下袖子,却碰翻了酒精瓶。玻璃碎裂的声响中,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卓海榆。"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尾音带着笑,"要保密啊。"可他的眼睛分明没有在笑,漆黑的瞳孔里沉淀着我看不懂的雾霭。走廊传来脚步声,我转身时踢到了门边的铁皮柜。
剧痛从脚趾窜上太阳穴的瞬间,手腕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扣住。马嘉祺把我拽进储物间,黑暗中他的呼吸拂过我滚烫的耳垂:"你总在奇怪的地方受伤。"我这才发现他左手小指戴着银色尾戒,在幽微的光线里泛着冷光。
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衫,我触到他后背交错的凸起。那些伤痕像某种神秘图腾,而我突然想起上周值日时,在他课桌深处摸到的安眠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