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线索断了。

我并没有放弃。我送外卖的时候，会特别留意那些住在老小区的老人。我发现，很多老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会一起下楼聊天，或者去公园活动。但这个老头，总是独来独往。

我试着在他出门的时候，和他一起走一段路。他虽然看不见，但对小区的环境非常熟悉，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我问他：“大爷，您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回答说：“以前？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我又问：“您一个人住，方便吗？需要我帮您买点东西吗？”

他说：“谢谢你，我习惯了。”

他的回答总是滴水不漏，不透露任何多余的信息。

有时候，我在楼道里会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像是中药。我问他是不是在吃药，他说：“不是药，是一些老东西。”

“老东西？”我问。

他没有再说什么。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老头身上藏着秘密。他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盲人老人，他的生活方式，他的言谈举止，都透着一股神秘。

我开始上网查资料，查那些关于城市老小区的历史，查那些关于孤寡老人的报道。我希望能找到一些和他相关的信息。

我查到一些关于这个小区的老住户的回忆录，里面提到过这个小区刚建成的时候，住户大多是单位分房的职工。后来，随着城市发展，很多人搬走了，房子也转手了几次。

我试着联系了一些以前住在这个小区的老人，他们有的已经搬到郊区去了，有的去了子女那里。我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几个还愿意聊天的老人，和他们约好时间，去拜访他们。

我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个住在六楼的盲人老头。

一个搬到郊区的老奶奶说：“盲人老头？你说的是那个王瞎子吗？他好像在我刚搬来的时候就住下了，那时候我才三十多岁，现在都快七十了。”

“他什么时候搬来的，您还记得吗？”我问。

老奶奶想了想，说：“记不清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一直一个人住，很少和人来往。我记得他眼睛好像是后来才看不见的，以前不是盲人。”

“以前不是盲人？”我吃了一惊，“那是什么时候看不见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老奶奶说，“反正很突然的。那时候小区里还有人在议论，说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眼睛才瞎的。”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个说法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我又拜访了另一个老爷爷，他也住在春风里很多年了。他告诉我，这个老头好像姓王，但具体名字没人知道。他刚搬来的时候，老爷爷还年轻，现在他都八十多了，那个老头看起来还是那个样子。

“难道他不会变老吗？”我忍不住问。

老爷爷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呢？也许是咱们看错了，人老了都差不多。”

虽然老爷爷的说法很朴实，但我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波澜。如果他真的不会变老，那这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