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只是...太缺爱了。"祝敏虚弱地辩解。

"缺爱不是伤害他人的理由。如果我们不严肃处理，只会让他变得更扭曲。"

"那你想怎样？把他赶出去？他还是个孩子！"

"不，但他需要专业的心理辅导，而佳佳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

"你不能体谅一下小彬的处境吗？"祝敏的声调提高了。

"我一直在体谅！三年了，祝敏，三年来我看着小彬一次次伤害佳佳，看着你一次次纵容他！今天他剪了佳佳的头发，明天他会做什么？我们要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重视吗？"

祝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会和小彬谈谈，让他向佳佳道歉。"

"仅仅道歉是不够的。"我说，"他需要承担后果，也需要心理辅导。"

"行，我会安排。"祝敏疲惫地说，"现在能不能先不要吵了？"

我知道这个话题暂时无法继续，只好点头。

但是那天晚上，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深夜，一阵尖叫惊醒了全家。我和祝敏冲出卧室，发现尖叫声来自佳佳的房间。

我打开门，只见小彬站在佳佳床前，手里握着一把剪刀，佳佳缩在床角，满脸恐惧。

"小彬！"祝敏惊叫，"你在干什么？"

小彬回过头，眼神涣散，似乎才意识到我们在场："我...我只是想修一下她的头发...让它变得更好看..."

我冲上前夺下剪刀，一把将小彬推开，抱起瑟瑟发抖的佳佳。

"够了！"我怒吼，"这已经不是小孩子恶作剧了，这是危险行为！"

祝敏脸色发白，她走过去抱住弟弟："小彬，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小彬突然崩溃大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很生气，很生气！"

这一夜，我抱着佳佳守在她房间，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向公司请了假，祝敏也没去上班。我们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

"小彬需要专业治疗，"我坚持，"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普通叛逆的范围。"

祝敏终于点头同意了："但是，谁来照顾他？他不能一个人去。"

"我会安排我妈过来帮忙，她可以照顾佳佳，你陪小彬去治疗。"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艰难的调整期。小彬接受心理治疗，祝敏陪同。我请来母亲帮忙照顾佳佳，自己则努力平衡工作和家庭。

然而，治疗进展并不顺利。小彬拒绝配合心理医生，经常在半途逃走。祝敏为了弟弟，几乎放弃了工作，家庭经济压力全落在我身上。

两个月后，小彬的行为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极端。他开始逃学，与一些问题少年交往，甚至有了抽烟、喝酒的迹象。

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走进客厅，只见祝敏独自坐在沙发上。

"佳佳呢？"我问。

"在我妈那。"祝敏说。

"怎么回事？"

"小彬...进了少管所。"祝敏声音颤抖，"他和几个朋友打架，把人家孩子打伤了，现在对方家长要求赔偿，还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