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想怎样？他还是个孩子。"

"十三岁了，已经能分清是非对错了。今天是剪衣服，昨天是骂老师，前天是打同学，你每次都只是说'他还小'，可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祝敏放下碗筷，叹了口气："你不懂，他从小就没妈，现在连爸爸也不管他了。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再伤害他。"

"可是这样纵容下去，对他有什么好处？"

"行了，我累了。"祝敏不耐烦地摆摆手，"明天我给佳佳买新夹克，更好的。现在能不能别再提这事了？"

我看着妻子疲惫的脸，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好作罢。

晚上，我去女儿房间，她正在写作业。

"佳佳，明天妈妈会给你买新衣服。"

她头也不抬："不用了，爸爸。我以后不穿新衣服了。"

"为什么？"

"穿新衣服会让小叔叔生气，他会觉得我在炫耀。"

我心里一痛，蹲下来看着她："佳佳，你不需要因为别人的情绪而改变自己。小叔叔做错了事，他应该道歉和改正，不是你来迁就他。"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真的吗？那为什么妈妈总是让我让着他？"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他没有妈妈吗？"女儿天真地问，"可是我也很少见到妈妈啊，她总是很忙，回家也是看手机。"

我心里一阵酸楚，抚摸着她的头发："妈妈很爱你，只是她现在工作很辛苦，还要照顾这个家，难免顾不上。"

"爸爸，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当然，爸爸永远保护你。"

那晚我失眠了，想着这个家越来越不对劲的氛围。我和祝敏结婚六年，一开始一切都很美好。但自从三年前她弟弟来和我们同住，家里的气氛就变了。

祝敏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弟弟身上，对女儿的关注越来越少。我试图弥补，但这似乎让小彬更加敌视我和佳佳。

一周后，我接到学校电话。

"您好，是李佳佳的父亲吗？请您立即来一趟学校，您女儿被欺负了。"

我匆匆赶到学校，在医务室看到女儿时，我几乎认不出她来。她的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脸上有几道红印，衣服也被弄脏了。

"佳佳！"我冲过去抱住她，"怎么回事？谁干的？"

女儿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班主任在一旁解释："是几个男生欺负她，把她拖到厕所剪头发。我们已经找到了肇事者，正在处理。"

"谁？是谁干的？"

"是...祝彬带头的几个男生。"

我如遭雷击。小彬，我妻子的弟弟。

"他在哪？"我声音发抖。

班主任带我去了办公室，小彬和几个男生站在那里，低着头。看到我来，小彬抬起头，眼中既有挑衅也有一丝慌乱。

"为什么？"我强忍怒火。

"她太得瑟了，"小彬梗着脖子说，"总是炫耀她有多聪明，老师有多喜欢她。"

"所以你就这样对她？她是你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