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这是一个比刚才互相争抢还要疯狂百倍的提议。
拒绝慕清？
放她的鸽子？
这在以前，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此刻，他们看着彼此脸上挂的彩，看着这一地的狼藉，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的灰尘和血迹。
一种诡异的、混合着屈辱和报复的快感，在每个人的心里悄然升起。
是啊。
凭什么？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们在等她施舍？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们在为了她争得头破血流？
也该轮到她了。
也该轮到她尝一尝，独自一人被晾在原地，苦苦等待却什么也等不来的滋味了。
朱志鑫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一丝狰狞和痛快。
朱志鑫“行。”
他一屁股坐在满是狼藉的地毯上，彻底放弃了挣扎。
朱志鑫“老子不去了。”
朱志鑫“就在这儿坐着，我倒要看看，她能等到什么时候。”
左航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一旁，发出了嘿嘿的傻笑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这场闹剧。
张极慢慢走到墙边，捡起了自己那副被打飞的眼镜。
镜腿已经歪了，但他只是随便掰了掰，就重新戴上了。
张极“这才是真正的博弈。”
他低声说，镜片后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智力上被激发的兴奋光芒。
苏新皓看着他们三个终于安静下来，眼底那股几近失控的疯狂也慢慢褪去，重新变回了那副深不可测的平静模样。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望向远处丽思卡尔顿酒店的方向。
那栋大楼在夜色中灯火辉煌，像一座孤傲又冷漠的灯塔。
慕清，今晚这出空城计，你还满意吗？
而此时此刻，丽思卡尔顿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
慕清刚刚沐浴完，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浴袍。
她端着一杯颜色瑰丽的红酒，赤着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安静地看着脚下这座流光溢彩的城市，看着街道上如甲虫般穿行的车水马龙。
她的手机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屏幕始终黑着，没有任何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十一点。
十一点半。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门铃自始至终都没有响过一下。
虽然不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也并不意外，不是吗？
慕清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那扇安静得过分的大门。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气，也没有任何的失望。
相反，她微微仰起头，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一抹极艳丽的、带着兴味的笑容，在她的唇角绽放开来。
慕清“居然学会反抗了。”
她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慕清“很好。”
慕清“既然不想当听话的狗，那就……”
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慕清“……准备第二阶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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