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场面彻底失控了。
三个曾经的同伴,三个外表光鲜的男人,就在这间狭小凌乱的客厅里,为了一个女人的房卡,打得不可开交。
这里没有格斗技巧,没有精妙算计,只剩下最本能的力量发泄。
拳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粗重不堪的喘息,夹杂着破碎的咒骂和痛呼,交织成一出荒诞、丑陋又可悲的闹剧。
苏新皓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朱志鑫的嘴角被打破了,渗出了血。
他看到左航的眼眶肉眼可见地青了一块。
他看到张极那副象征着理智与体面的眼镜,在混乱中被打飞,落在了地上。
他们都疯了。
被那个女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张小小的卡片,彻底逼疯了。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从良计划”?
这就是他们苦心经营的“完美人设”?
在绝对的诱惑面前,所有人设都脆弱得不堪一击,崩塌得一干二净。
剩下的,只有最原始、最丑陋的欲望。
突然,一只手毫无征兆地伸了过来。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
是苏新皓的手。
他像一道精准的影子,在三个人混战的微小空隙里,轻松地弯下腰。
然后,捡起了那张沾了灰尘和污渍的房卡。
他的动作轻盈、准确、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在散步时捡起一片落叶,不费吹灰之力。
正在疯狂扭打的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停住了动作。
他们喘着粗气,带着满身的狼狈和伤痕,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个站在混乱之外的人。
苏新皓直起身,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张房卡,在他们面前轻轻晃了晃。
苏新皓“你们是不是忘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一个习惯性动作,
苏新皓“我是管家。”
他顿了顿,环视着三人。
苏新皓“而管家的职责,就是替主人保管好重要的东西。”
朱志鑫“苏新皓!”
朱志鑫的理智彻底被怒火烧断,他红着眼,像一头公牛一样就要冲过来。
苏新皓迅速后退一步,同时举起了另一只手。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的金属打火机。
苏新皓“别动。”
他拇指一动,伴随着“咔哒”一声,一簇橙红色的火苗从打火机里窜了出来,舔舐着房卡的塑料边缘。
苏新皓“你再动一步,我就把它烧了。”
苏新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胆寒的疯狂。
苏新皓“要么,我们谁都别去。”
苏新皓“要么,你们就一起看着它变成一堆没用的废塑料。”
三个人彻底僵住了。
他们死死地盯着那簇跳动的火苗,和那张随时可能被烧毁的房卡。
没人敢赌苏新皓是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平时看起来最斯文、最讲道理的人,一旦疯起来,比谁都要可怕。
张极“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极扶着墙,大口地喘着粗气问道。
苏新皓“我想让这场戏,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苏新皓看着那簇在他指尖跳动的火苗,眼神晦暗不明,仿佛藏着一整个深渊。
苏新皓“既然她想看我们自相残杀,那我们就偏不如她的意。”
他熄灭了打火机,将那张带着余温的房卡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苏新皓“今晚,谁也不许去。”
他看着那几个满脸伤痕、狼狈不堪的同伴,一字一句地说道。
苏新皓“我们要让她等。”
苏新皓“让她在那个房间里,等到十二点,等到一点,等到天亮。”
苏新皓“我们要让她知道,就算是她养的狗,也有不想听话,甚至想要咬断绳子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