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寓的餐桌上方,几盏射灯投下冷白的光晕,将盘中那只澳洲龙虾照得红艳欲滴,像某种刚被献祭的生物。
空气里混杂着昂贵的红酒香气和那股刻意营造的雪松冷香,气氛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慕清坐在主位,手里晃着半杯红酒,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面前这五个男人。
慕清“都愣着干什么?”
她轻笑一声,打破了死寂,
慕清“不是请我吃饭吗?动筷子啊。”
苏新皓坐在她右手边,闻言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带血的牛排,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
他没有吃,而是自然地将盘子推到了慕清面前。
苏新皓“三分熟,你喜欢的火候。”
他的声音平稳,眼镜片反射着冷光,完全是一副忠诚管家的做派。
慕清没看那块肉,反倒看向站在一旁负责倒酒的朱志鑫。
慕清“我不喜欢吃别人切好的。”
她把玩着手里的银质餐刀,刀尖在洁白的桌布上画着圈,
慕清“没意思。”
朱志鑫握着醒酒器的手僵了一下。
按照苏新皓的剧本,他现在是“被驯服的恶犬”,这不仅意味着顺从,还得带着点笨拙的讨好。
他咬了咬后槽牙,放下醒酒器,绕过桌子走到慕清身后。
他俯下身,那股充满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瞬间笼罩过来,但他刻意收敛了动作的幅度,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慕清甚至能听到他极力压抑下,那一声沉闷又粗重的呼吸。
朱志鑫“那我帮你切。”
声音闷闷的,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
他伸手握住慕清面前的刀叉。因为靠得太近,他脖子上那条皮质项圈几乎要蹭到慕清的耳垂。
慕清没躲,反而微微侧头,鼻尖擦过那粗糙的皮革边缘。
慕清“手别抖。”
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戏谑,
慕清“朱志鑫,你在怕什么?”
他握着刀叉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金属餐具的冷意顺着皮肤一路传到心脏。
朱志鑫的手确实在抖。
不是怕,是气,也是忍。
他盯着盘子里的肉,把那块肉当成了苏新皓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一刀切下去,瓷盘发出一声刺耳的“滋啦”声。
朱志鑫“抱歉。”
他立刻说,语速很快,生怕慢一秒就会忍不住把盘子扣在桌上,
朱志鑫“力气大了点。”
慕清“没关系。”
慕清向后靠在椅背上,享受着这种顶级掠食者被强行套上嘴套的违和感,
慕清“我就喜欢有力气的。”
坐在左手边的左航突然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突兀,没什么温度,甚至有点神经质。
他没看任何人,手里拿着一把叉子,正专注地戳着盘子里的一颗圣女果。
一下,两下,直到那红色的汁液溅出来,染红了白盘子。
左航“它流血了。”
左航喃喃自语,抬起头,那双总是含情的桃花眼此刻直勾勾地盯着慕清,里面盛满了某种病态的痴迷,
左航“慕清姐,你看,它像不像我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