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两个小人正在激烈地打架。
一个小人穿着白袍，苦口婆心地劝他：
“别去了！左航！那女人就是个妖精！她就是玩你的！你去了只会更丢脸！赶紧认怂，及时止损才是王道！”
另一个小人穿着黑袍，头上长着两个小犄角，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叉子，嘿嘿坏笑着怂恿他：
“去啊！为什么不去！怕什么！她不就是想玩吗？那就陪她玩到底！让她看看你也不是好惹的！再说了，万一……万一她真的对你有点意思呢？你不好奇吗？那可是慕清啊！”
左航“好奇你个大头鬼！”
左航猛地抬起头，对着空气低吼了一声，把旁边一个正在给宠物狗喂食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小姑娘牵着狗，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迅速走开了。
左航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冷静，左航，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平复下来。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还是和慕清的聊天界面。那个小恶魔的表情，依旧那么刺眼，那么嚣张。
他盯着那个表情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划过，点开了慕清的头像。
依旧是那个深蓝色的背景，像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海，神秘，危险，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突然想起张极说过的话：“她那样的女人段位太高，你玩不过她。”
想起朱志鑫的调侃：“别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还是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哭着回来找哥哥们诉苦吧？”
还有他自己，在客厅里梗着脖子放出的豪言壮语：“最多三个月！我绝对让她对我服服帖帖，离不开我！我看到时候谁把谁当小狗养！”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服服帖帖？离不开他？
他连自己都快控制不住了，还想控制她？
可是……
就这么认输吗？
就这么灰溜溜地当个逃兵？
他左航的字典里，好像还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一股邪火，混杂着不甘心和那该死的好胜心，又从他心底深处“噌”地一下冒了出来。
他猛地从长椅上站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不就是玩吗？
谁怕谁！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玩到什么地步！
就算是被耍，他也要耍得明明白白！至少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栽的！
左航咬了咬牙，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没有回复慕清，而是直接点开了和朱志鑫的微信。
【晚上老地方，照旧。】
发完这条消息，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给自己套上了一副更沉重的枷锁。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阳光有些刺眼。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清晨的凉意，但他的血液，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
今晚。
老地方。
慕清。
他来了。
他倒要看看，今晚这场戏，到底谁才是主角，谁又是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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