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惊蛰,春雷初响,万物复苏,而赵建国的世界却在这一刻崩塌。
赵建国在悬挑板上踉跄,身体如同一道断裂的配筋,从三十米高空坠落。安全网勉强兜住了他的右腿,但胫骨的裂痕却如同命运的刻痕,顺着女儿小升初考场座位号蔓延——第17考场3排7座,正是他此刻悬挂的坐标。他仿佛能听到命运的齿轮在这冰冷的数字上无情地碾过。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起,冰冷的光芒映照出赵建国的绝望。
他看见钢筋穿透的皮肉里,嵌着女儿童年的记忆:五岁时,她在工地上用红砖粉画全家福,稚嫩的笔触勾勒出对家的渴望;七岁时,她用保温板碎料做获奖航模,那小小的身影在工地上奔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十岁时,她把结构图背成生日歌,清脆的歌声回荡在空旷的工棚里。麻药推入静脉的瞬间,监护仪的曲线突然变成女儿跳皮筋的弧线,那熟悉的节奏仿佛在安慰他,让他在这冰冷的手术室里感受到一丝温暖。
“弹性模量越大越不容易变形。”主刀医生举着X光片,对实习生进行着专业教育。
赵建国却在昏沉中攥紧床单,那上面的消毒水气味让他想起女儿六年级时,他偷拆工地止水钢板给她做书立。暴雨夜的基坑涌水淹没了三台挖掘机,而他只担心那书立是否还完好。那一刻,他明白,他的爱,就像那止水钢板,虽被拆下,却依然守护着她。
赵墨正用美工刀削着医院墙皮,试图在这冰冷的环境中寻找一丝温暖。
ICU探视窗倒映出她撕烂的英语课本,那些被同学嘲笑“带着混凝土味”的听力光盘,此刻正循环播放着手术器械的撞击声。她突然发现父亲安全帽内衬写着密密麻麻的“正”字,每个笔画都对应他代班熬的夜。那些“正”字,是父亲用时间铸就的爱,是他无声的付出。
“爸赔你新书包。”赵建国苏醒时,第一句话混着钢钉入髓的钝响。
女儿却将额头贴住他心电图导联线,滚烫的泪水在波形图上冲出代沟:“我只要这个跳动的波峰波谷。”那一刻,父女之间的情感在泪水与波形中交织,无需言语,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深夜查房的护士撞见惊人一幕:女孩跪在消防通道,就着应急灯用2B铅笔临摹父亲CT片。
钢筋游走的阴影里,她终于看清那些贯穿父亲身体的金属,正是自己每年生日蜡烛的数字。那些数字,是她成长的见证,也是父亲为她付出的代价。她用颤抖的手,一笔一画地临摹,仿佛在记录这段刻骨铭心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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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伏笔
• 父亲钢钉上检测到罕见金属元素,与女儿科技竞赛获奖作品材料吻合
那些钢钉,本是为了修复他的身体,却意外地与女儿的科技梦想相连。他为她付出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
• 削墙皮的美工刀实为父亲用手术刀改制的生日礼物
那把美工刀,是他用手术刀改制的,本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却在这冰冷的医院里,成为她与他之间情感的纽带。
• CT片显示旧伤累积形成女儿生辰八字轮廓
CT片上,那些旧伤累积形成的轮廓,竟是女儿的生辰八字。仿佛他的身体,早已将她的命运刻在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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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 女儿盗用工地全站仪测绘父亲伤病数据
她决定用工程测绘的手法,解构父爱的算法。全站仪的光束在医院的走廊里穿梭,她要将父亲的伤痛,化作数据,化作图纸,化作她对他的理解与回报。
• 父爱的量化表达
弹性模量既是材料抗变形能力的参数,亦是父爱韧性的量化表达。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证明这份爱,无论经历了多少风雨,都不会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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