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编号17的人——一个瘦小的亚洲面孔,可能是韩国或日本人——在水中突然抽筋,开始下沉。教官们站在岸边,无动于衷。没人敢违抗规则去救他。
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我游了过去,可能是看到他与我相似的东方面孔,也可能只是本能反应。我潜入水中,将他托起,艰难地朝岸边游去。
"回到你的位置上,36号!"教官在岸上怒吼。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向岸边游。上岸后,我感觉背部一阵剧痛——教官用电击棒重重地打在了我身上。
"这是第一次警告。"他冷冷地说,"下次你会直接被淘汰。"
那晚,我被罚站在雪地里整整六个小时,双脚几乎冻僵。回到房间后,我发现床上放着一块巧克力和一张纸条:"谢谢你,我叫闵宇。"纸条上用韩文和中文写着。这是17号的名字,我默默记在心里。
两天后,食堂里,闵宇偷偷坐到了我对面。我们不敢直接交谈,但他用筷子在桌上轻轻敲出摩斯密码:"朋友?"我看懂了,轻轻点头。
从那以后,我们开始用各种隐秘的方式交流。在训练间隙,在食堂排队时,甚至通过墙壁敲击。我得知闵宇是首尔一名街头艺人,被人以高薪工作的名义骗来。他比我小两岁,有一个妹妹在等他回去。
"你觉得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吗?"有一次他在树皮上刻字问我。
"一定能。"我回答,尽管自己也没有把握。
四个月过去,训练强度不断提升。白天是极限体能和格斗技巧,夜里则是各种心理测试。有人开始崩溃,我亲眼看着12号在夜里试图爬越围栏逃跑,第二天他就消失了。没人敢问他去了哪里。
冬天来临,气温骤降。训练场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我们依然要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中进行日常训练。许多人开始咳血,冻伤的伤口溃烂发臭,但医疗资源极其有限。
我和闵宇互相支持,成为彼此在这地狱般环境中唯一的慰藉。我们会分享额外获得的食物,在对方受伤时偷偷提供帮助。某种程度上,这份友谊让我保持了最后一丝人性。
直到那个转折点到来。
那天,所有人被召集到中央广场。主教官站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地宣布:"训练已经进入最后阶段。现在,我们要选出真正的强者。"
他拍了拍手,几名助教推出一个巨大的玻璃箱,里面装满了武器——刀具、棍棒、甚至还有几把手枪。
"规则很简单,"主教官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每天必须有人被淘汰。你们自己决定谁走,谁留。最后活下来的五个人,将获得自由和丰厚报酬。"
全场陷入死寂,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恐惧和不安。
"第一轮选择将在24小时后开始,祝你们好运。"说,教官离开了,留下我们面面相觑。
回到宿舍后,我听见走廊里窃窃私语和急促的脚步声。人们开始结盟,也开始策划背叛。我知道闵宇的房间就在我隔壁两间,我轻轻敲墙,用我们约定的密码询问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