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沈墨白松开手,却仍紧盯着我:"疯子?或许吧。为了你,我的确疯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叶明珠已经招供,你父亲确实清白无辜,"沈墨白突然说,"我会亲自上折子为他彻底平反,恢复他的官职。"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因为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沈墨白认真道,"也是我表达爱意的方式。"

我冷笑:"你的爱,我不稀罕。"

"话别说得太满,"沈墨白意味深长地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怎知我的爱,对你而言不是甘霖?"

我摇头:"你上一世害死我全家,这一世又设计囚禁我,这样的爱,还不如恨。"

沈墨白沉默片刻,突然叹息:"上一世的事,我无法改变。但这一世,我可以给你不一样的结局。"

他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我:"明日,我会释放叶明珠,并撤销对叶家的调查。你父亲的官职也会恢复,甚至更进一步。这些,都是我对你的心意。"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愿意放过叶家?"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不再密谋对付我,"沈墨白回头,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我愿意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我哑口无言。这个提议太诱人了,几乎满足了我所有的期望:父亲官复原职,叶明珠获释,叶家免于清算。唯一的代价,就是我留在沈墨白身边,不再反抗。

"我需要考虑,"我最终说。

沈墨白点头:"我给你一日时间。明日这个时候,来书房告诉我你的决定。"

离开书房,我恍惚若梦。沈墨白的提议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我本以为他会暴怒,会责罚我,却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他是真的爱我吗?还是这又是一个更大的陷阱?我根本无从判断。

回到房间,春桃担忧地问:"姑娘,沈大人没为难您吧?"

"没有,"我苦笑,"他反而提出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只要我留在他身边,不再对付他,他就放过叶家,为父亲平反,"我轻声道,"几乎是我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只是......"

"只是您不甘心,"春桃了然,"姑娘还是恨沈大人,对吗?"

我点头:"我怎能忘记上一世的仇恨?他害死我全家,这笔血债岂能一笔勾销?"

"可姑娘,"春桃小心翼翼地说,"这一世沈大人似乎真的对您用情至深。若他当真愿意悔改,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我沉默良久。春桃说得没错,若沈墨白当真悔改,愿意弥补过错,我是否该给他一个机会?但我又怎能确定,这不是他的又一个阴谋?

夜深人静,我站在窗前,望着满天繁星。重生一世,我本以为能掌控命运,改变结局,却不料依然深陷漩涡,无法自拔。

命运何其讽刺,上一世我爱着沈墨白却遭其背叛;这一世我恨他入骨,他却声称深爱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