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颗心在靠近9%-
…
她想起葬礼那天,后妈的高跟鞋踩过积雪,在母亲的墓碑前发出刺耳的声响。
父亲沉默地将白菊放在碑前,却始终没有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沈听“清柠?”
沈听不知何时走到身边,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马克杯。
沈听“你脸色很差,是不是着凉了?”
阮清柠“我没事。”
阮清柠将脸埋进马克杯,苦涩的咖啡液烫伤舌尖,却比不上心口蔓延的寒意。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方真唯发来的婚礼流程表,每个时间节点都精确到分钟,唯独“新郎新娘致辞”那一栏空着。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颤抖。
如果是真正的婚礼,母亲会为她戴上头纱,会在她耳边说“要幸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的筹备都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阮清柠突然起身,撞翻了脚边的纸箱,咖啡豆洒了满地,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
阮清柠“我去透透气。”
她抓起大衣冲进雪夜,身后传来沈听焦急的呼唤。
玻璃门被寒风撞得哐当作响,阮清柠离去时带起的雪粒还悬浮在空气里,迟迟不肯落下。
沈听“清柠!”
她追至门口,却只看见雪幕中逐渐模糊的身影。
羽绒服的拉链卡在半路,冷风灌进衣领,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犹豫片刻,她退回店内,抓起手机拨通方真唯的号码,指尖在按键上打滑。
沈听“清柠出去了,雪这么大……”
吧台后的咖啡机突然发出“滴”的提示音,提醒着该清洗滤网。
此刻,金属滤网在她手中沉甸甸的,蒸汽模糊了镜片,她却不敢伸手擦拭。
怕一抬手,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就会落下来。
……
寒风瞬间裹住她单薄的身躯,雪片钻进衣领,却不及心底的空洞冰冷。
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路边光秃秃的梧桐枝桠纠缠在一起。
阮清柠在邮筒前停下脚步。金属表面覆着层薄雪,她鬼使神差地摸出钢笔,在便利店小票背面写下。
阮清柠“妈,我要结婚了。”
阮清柠“对方是个很好的人,只是......”
笔尖突然洇开墨渍,像滴落在宣纸上的泪。
她想起王楚钦发梢的汗水,想起他递来拿铁时欲言又止的眼神,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终究比雪还要沉默。
方真唯“你在这儿!”
方真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红色围巾在风雪中翻飞如火焰。
方真唯“沈听快急死了,这么冷的天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阮清柠捏着的那张被雪水浸透的纸条。
方真唯轻轻揽住她颤抖的肩膀。
方真唯“清柠,想哭就哭吧。”
这句话像打开闸门的钥匙,阮清柠再也支撑不住,滚烫的泪水砸在雪地上,瞬间化作细小的坑洼。
她想起无数个深夜,自己蜷缩在咖啡厅角落,听着咖啡机的嗡鸣,假装那是母亲温柔的呢喃。
她想她母亲了……
……
码字大王呜呜呜呜呜呜
码字大王看得好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