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会……”瘦猴的声音像蚊子一样细微，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我强迫自己走近，蹲下身。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了彪子紧攥的拳头，还有他脖颈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勒痕。
这不仅仅是一场拳赛的失败，这是谋杀。
“是谁干的？”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不像话。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阿豹猛地站起身，双眼赤红。“是‘黑狼’。妈的，我就知道是他！”他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黑狼。那个地下拳场里臭名昭著的家伙，心狠手辣，手段毒辣。他不止一次在比赛中下黑手，打断对手的骨头，甚至废掉他们的胳膊。彪子上次和他交手，虽然输了，但并没有受太重的伤。这次，竟然……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彪子的梦想，他的笑脸，他那句“开个小面馆”的承诺，像碎片一样飞溅，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我要杀了他！”瘦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阿豹一把抓住瘦猴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冷静点！你以为黑狼是什么人？你想去送死吗？！”
“可是彪子他……”瘦猴挣扎着，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阿豹松开瘦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冲过去！黑狼那家伙身边总跟着一群人，我们只有三个……”
“我去。”我开口说道，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阿豹和瘦猴同时看向我。
“阿杰，你疯了？”阿豹皱着眉头，“你打不过他的。”
我知道自己打不过黑狼。他的体格比我大一圈，而且他在拳场上没有任何规则可言，全是个疯子。但我知道，我必须去。为了彪子，为了那个再也无法实现的小面馆梦想。
“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我站起身，目光越过他们，落在黑暗中的擂台上。“他杀了彪子。他就得付出代价。”
“可是……”瘦猴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你们留在这里，处理好彪子的事。我一个人去。”
“不行！”阿豹坚决反对，“太危险了！我们一起去！”
“你们去了也是送死。”我看着他们，语气尽量平静，“黑狼的目标是我，他知道我跟彪子的关系最好。他想让我知道，招惹他的下场是什么。这是他给我的警告。”
这确实更像黑狼的风格。他享受折磨对手，享受看他们痛苦挣扎的样子。杀死彪子，无疑是为了激怒我，逼我站出来。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阿豹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们是兄弟！”
“正因为是兄弟，我才不能让你们跟我一起去送死。”我深吸一口气，“听我的，处理好彪子的事。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们就忘了我，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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