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瘦猴低吼道。
“我说真的。”我笑了笑，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如果我死了，至少彪子的仇报了。如果你们也死了，那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阿豹和瘦猴沉默了。他们知道我说的是事实。黑狼的势力太大，我们三个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但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个怪物，他们怎么可能放心？
“给我一把刀。”我对阿豹说。
阿豹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我。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的手指微微颤抖。
“别冲动，阿杰。”阿豹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如果你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
我接过刀，把它藏进外套里。“我会的。”我没有看他们，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知道，这一去，很可能就是永别。
风更大了，卷着沙土打在我的脸上，生疼。我沿着破败的街道向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彪子的笑声，他的梦想，还有他那句“开个小面馆”。
黑狼的地盘在城东的老工业区，那里是这座城市的另一个灰色地带，充满了毒品、赌博和暴力。我知道他在那里，他在等我。他要让我知道，招惹他的代价。
我没有坐车，只是默默地走着。这条路很长，长得仿佛没有尽头。路边的野草在风中摇曳，像无数只招魂的手。
当我走到老工业区边缘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和煤烟味。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压抑和绝望。
我走进一片废弃的厂房区，按照之前打听到的消息，黑狼应该就在这里。我的心跳得很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混合着愤怒和决绝的情绪。
穿过几栋破旧的厂房，我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亮着灯光的地方。那是一个更大的厂房，门口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家伙。我知道，那就是黑狼的老巢了。
我放慢脚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引人注目。虽然我知道这没什么用，黑狼肯定已经知道我来了。
当我走到厂房门口时，那几个家伙拦住了我。他们的眼神冰冷而充满敌意。
“找谁？”其中一个家伙问道，声音粗哑。
“我找黑狼。”我回答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那几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转身进了厂房。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对着我点了点头。“老大让你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厂房。
厂房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得多，中间空地上围着一群人，嘈杂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烟味和血腥味。
我一眼就看到了黑狼。他坐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身边围着几个人。他身材壮硕，脸上有一道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巴的疤痕，让他看起来格外凶狠。
他看到我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哟，这不是阿杰吗？怎么，来找我叙旧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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