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点头微笑,心想什么冠军,我连正式比赛都没参加过,阿峰这是在胡编乱造。
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长得挺清秀,身材也好,会跳什么?""
"Breaking,爆裂,有一点锁定:。"我老实回答。
"哟,专业啊。"男人转向人群,"老杨,你那个小白脸今天不是也要表演吗?来个PK怎么样?"
人群中传来起哄声,一个染着金发的瘦高男孩被推了出来。他穿着名牌T恤和破洞牛仔裤,看上去二十出头,面容姣好,眼神却透着一股倨傲和不屑。这是典型的富二代打扮和气质。
"什么PK?跟他?"金发男孩不屑地上下打量我,"我可是在韩国待过的,别浪费我时间。"
"害怕了?"那个中年男人笑道,转向其他人,"赌一把?我押这小子赢,一万块。"
顿时,房间里沸腾了,大家纷纷下注,有押我的,也有押那个金发男孩的。短短几分钟,赌注就超过了十万。
阿峰在我耳边低语:"好好表现,赢了有提成。"
音乐响起,是一段强劲的嘻哈节奏。金发男孩先上场,他的动作确实不错,有韩式舞蹈的影子,动作干净利落,引来一片掌声。
轮到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这一刻,我忘记了所有——忘记了我是为了钱而来,忘记了这是一个肮脏的地方,忘记了围观者的身份和目的。
有节奏的音乐是我的救赎。
我的身体随着节拍开始律动,从简单的顶级摇滚开始,逐渐过渡到复杂的地板动作。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倾注了这些年的执念和汗水,那些在昏暗地下室里反复练习的时光,那些在破旧录音机前模仿视频的日子,全部化为了此刻的爆发。
当我成最后一个高难度的冻结动作时,整个房间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金发男孩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不甘示弱,再次上台表演,动作更加卖力。但在纯粹的技术面前,再华丽的外表也显得苍白。三轮比拼下来,胜负已分。
"我就说他行!"那个中年男人兴奋地拍着手,收着其他人递来的红钞票,然后走到我面前,塞给我五张红色的毛爷爷,"小伙子,有前途!"
五千。我瞪大了眼睛,这是我以前跳一个月的课才能赚到的钱。
阿峰满意地拍着我的肩膀:"怎么样?爽不爽?这才叫赚钱!"
我没有回答,只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方面是对金钱的渴望得到了满足,另一方面则是对自己出卖舞蹈热情的愧疚。
回到简陋的出租屋,我把五千块钱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看了很久。最终,我拿出四千,第二天一早去邮局,汇给了家里,附言说是我存的钱,让妹妹安心上学。
剩下的一千,我用来租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房子,离市中心近一些,离梦想也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