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灯光暗下来,音乐响起,一个浑身肌肉的男人走上舞台,开始表演。那不是我在街头练习的断裂,而是一种极度挑逗的舞蹈,每个动作都充满暗示,台下的客人时不时往舞台上扔钱。
最让我震惊的是,当表演到高潮部分,舞者几乎脱得精光,台下的客人开始竞拍,场面变得混乱而疯狂。
"看到没?一晚上轻松几千。"阿峰在我耳边说,"你条件比他好多了,可以赚更多。"
我没有说话,只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爬上来。这不是我想要的舞台,这是一个吃人的深渊。
离开时,阿峰塞给我一张名片:"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第一次可以只跳舞,不用做别的。"
我把名片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发誓再苦也不碰这种钱。
然而,生活总是比意志更强大。两个月后,我收到家里的电话,妹妹考上了大学,需要一万五的学费和生活费。家里东拼西凑也只有五千,爸妈的声音透着无助和期盼。
我站在电话亭里,手心全是汗。那一刻,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走投无路"。
另一边,我在街舞社的工作也出了问题。社长换人了,新来的不喜欢我这种野路子出身的舞者,一周内我的课被砍掉了一半。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租的地下室漏水了,所有的行李和仅有的几件像样的衣服全泡汤了。房东不仅不退钱,还要我赔偿墙面翻新费。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手机里只剩下的238元余额,突然想起了阿峰那张被我扔掉的名片。
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就是站在道德高地上评判别人的选择。而最难的事,是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时还坚守所谓的原则。
我拨通了阿峰的电话。
"兄弟,想通了?"他的声音里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
"嗯,但我有条件,"我说,"我只跳舞,不接受任何额外服务。"
阿峰笑了:"成,这周五晚上九点,老地方见。穿得帅气点,带上你最拿手的动作。"
挂了电话,我感觉自己像是与魔鬼做了交易。但为了妹妹,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我别无选择。
周五那天,我穿上了仅剩的一件还算干净的黑T恤,一条略显旧的牛仔裤,在公共厕所里精心打理了头发和面容,然后准时来到了"灯下黑"。
阿峰已经在门口等我,他上下打量我:"行,人模人样的。今晚有个生日会,都是有钱的主,你好好表现,起码两千到手。"
我跟着他上了电梯,心跳如擂鼓。电梯停在了六楼,不是上次的五楼。这里的装修更加豪华,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
阿峰向他们点头示意,领着我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至少有二十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中心是一个圆形舞台,周围布置成酒吧的样子,冰冷的霓虹灯映射出一片迷离的景象。
"兄弟们,新人来了!"阿峰高声宣布,把我推到众人面前,"这孩子有真功夫,街舞冠军,今天给咱捧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