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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这娃娃脸和手上的茧子不搭,我其实是个街舞舞者。经常有人问我:"小栋,国内真有地下舞厅?就是那种打赏特别高的?"
有,但绝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一场舞能买豪车,一群富婆争着送房子,一个月就从北漂变富豪..."这特么不是地下舞厅,这是成功学传销现场。
打地下钱场,你得明白商业规则,所谓的天价打赏,背后是灰色经济链。没有那么浪漫,只是一个地下经济的代名词,一直被文化执法部门严查。因为不合规,保护措施几乎没有,受伤算自己的,甚至有些人会因此倾家荡产。
很不幸,我就见过这样的例子。
那天深夜,老白电话让我去安贞医院,我一路狂奔,还是晚了半小时。刚从夜场被送来的豆子躺在急诊室,脸色惨白如纸,我不敢靠近病床。他嗑药过量,心脏骤停,全身抽搐到肌肉撕裂,肝功能几近衰竭。被拉到医院后,硬撑了四十分钟,最终还是在我赶到前离开了这个世界。
两个实习医生不敢出门,躲在值班室里,听着走廊里几个大男人哭得像孩子一样。
那晚的表演,他赚了八千,我又凑了七千,给了他妹妹交大学的学费。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都是为了活下去啊。
我的运气算好的:十九岁那年,我背井离乡,拖着行李箱来到北京,怀揣着成为职业舞者的梦想。那时候2009年,学校毕业生满街都是,而我,一个高中毕业的乡下小子,除了一身不服输的劲头,什么都没有。
北漂的第一年,我租住在昌平区一个地下室,月租350,阴暗潮湿,勉强能睡觉。白天在街舞社做助教,一节课15块钱,运气好的日子能教三节。晚上就去快餐店端盘子,一小时八块。每天睡四个小时,累得像条狗,却还是交不起学费去正规舞蹈培训班。
日子一天天过,我的梦想像是被暴晒在太阳下的冰块,慢慢融化变成了水洼。直到那天,我在舞社认识了阿峰。
阿峰,北京本地人,比我大五岁,开着一辆二手宝马,戴着闪亮的项链,出手阔绰。他看我跳舞,说我有天赋,问我要不要去"好地方"见识见识。
"什么好地方?"我问。
"能赚钱的地方。"他笑着说,露出一口烟熏过的黄牙。
我跟着阿峰去了朝阳区一家叫"灯下黑"的高档会所。表面上是正规洗浴中心,实际上从三楼往上,全是另一番景象。阿峰带我直接到了五楼,刷卡进入一个隐蔽的包间,里面至少有二十平方米的空间,中间是小型舞台,周围是半圆形沙发座椅,坐着七八个人,男女都有,年纪普遍偏大,手里端着酒杯,眼神闪烁着我读不懂的东西。
"今天带个新人来见见世面,"阿峰向那群人介绍我,然后转头对我说,"等会儿有表演,你看着,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