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冷气。三千到五千,相当于我小半年的生活费。
随着夜深,人越来越多,比赛的强度也越来越大。选手们的动作越来越危险,有人从半米高的台子上直接跳到对手面前,有人做出极限下腰几乎折断脊椎,还有人表演时不小心摔倒,头撞在舞台边缘,但马上爬起来继续,仿佛无事发生。
我开始意识到,这不仅仅是舞蹈,更像是一种搏命的表演。
零点刚过,主场比赛开始。两个职业水平的舞者登场,他们的动作让我目瞪口呆——那种速度、力量和控制力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其中一个甚至做出了连续三个空翻然后精准落地的动作,引发全场尖叫。
"怎么样?这才是真正的地下舞斗。"马强在我耳边说,"想不想试试?"
"我?不可能的,我水平差太多了。"我摇头。
"每个人都是从新人场开始的。"阿飞突然插话,"周三有新人赛,奖金低点,一场一千到两千,但风险也小。要不要考虑?"
一千到两千...我心动了。这意味着我可以给家里寄钱,可以不用再为了一顿饭精打细算,可以买几本真正的教材而不是盗版。
但我也害怕。这明显不是什么合法活动,而且我看到场上有人受伤,虽然不严重,但风险显而易见。
"你考虑考虑,不急着答复。"阿飞似乎看出我的犹豫,拍拍我肩膀,"明天你先来正常表演,试试手,感受下气氛。"
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权衡利弊。马强看出我的担忧,说:"别怕,新人场基本没什么危险,就是观众少点,奖金低点。大部分都是学生和上班族来玩的。"
那晚我几乎没睡着。一方面,我被舞者们高超的技巧震撼;另一方面,我被那笔对我而言巨大的奖金所诱惑。但理智告诉我,这条路充满危险。
第二天周六,我按约定去了移动,和几个舞者一起在798给游客表演。这是公开合法的表演,每人一天两百块,虽然辛苦但很安全。
晚上,阿飞发来信息,问我考虑得怎么样。我回复说需要再想想。
就在这个周一,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妈妈病情加重,需要做个小手术,大概需要五千块。爸爸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最后说:"要不你先借点同学的应应急?下个月我去亲戚家凑凑..."
我沉默了。宿舍里谁会借我五千?我才认识他们半个月,平时都被他们当笑料看。省吃俭用,我一个月最多能省下三百,就算饿死自己也凑不够这个数。
那天晚上,我给阿飞发了消息:"周三的新人赛,我想试试。"
周三下午,我跟老师请了病假,独自来到了移动。阿飞给我介绍了比赛规则:每场3分钟,分两轮,每人展示1分30秒。场下会有人用手机APP记录观众反应,赢家拿走对赌金额的40%,场子抽60%。如果观众反应平手,则由资方指定的"评判"决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