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是怎么惹上他们的？”我问。
阿虎低下了头，声音有些犹豫：“小五……他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赚点快钱……就去参加了他们的地下拳赛……”
“地下拳赛？”我倒吸一口凉气。小五虽然身手不错，但根本不是职业拳手，更别说对上那些亡命徒了。
“他赢了几场，赚了点钱，然后……他遇到了‘黑熊’。”老梁说，“黑熊是‘秃鹫’的头号打手，号称不败神话。小五在比赛里把黑熊打伤了，伤得很重。黑熊咽不下这口气，就派人来找小五报仇……”
老梁没有再说下去，但我们都明白了。小五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报复。一场残酷而血腥的报复。
阿杰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我要杀了他们！”他嘶吼着，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我要杀了‘秃鹫’！一个不留！”
老梁走上前，按住阿杰的肩膀。
“冷静点，阿杰。”老梁说，“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不能冲动。‘秃鹫’不是好惹的，他们手里有家伙，还有很多亡命徒。”
“那又怎么样！”阿杰甩开老梁的手，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他们杀了小五！我的兄弟！我一定要给小五报仇！”
“报仇是肯定的。”老梁的声音低沉有力，“但不是现在，不是这样。我们需要计划，需要力量。硬碰硬，我们只会送死。”
“我不管！”阿杰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就是要给小五报仇！我现在就要去！”
他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了他。
“阿杰，冷静点。”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老梁说得对，冲动只会让我们付出更大的代价。小五的仇，我们一定会报，但不是用我们的命去填。”
阿杰挣扎着，但他身上没有力气，被我紧紧地拉住。他看着我的眼睛，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可小五他……”他的声音哽咽了，说不下去。
我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低声说，“但小五不会希望我们送死。他会希望我们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阿杰在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梁和阿虎站在一旁，脸上是同样沉重的悲伤。老刘默默地抽着烟，烟雾在雪夜里飘散，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阿虎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秃鹫’太过分了，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是，必须付出代价。”老梁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寒光，“但怎么付出代价，需要我们好好想清楚。”
老梁带着我们离开了后巷，留下小五冰冷的尸体躺在雪地里。我们把他送到了殡仪馆，然后回到了我们的据点——一个废弃的仓库。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破旧的沙发和一张堆满杂物的桌子。
我们围坐在桌子旁，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阿杰已经哭累了，靠在沙发上，眼睛红肿，脸色苍白。老梁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白色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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