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警笛声刺破晨雾，我抱着姜知夏的身体，她的血已经浸透了我的衬衫。沈昭宁坐在对面，肩膀上还缠着临时包扎的纱布，她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那台笔记本电脑。
“你真的录下来了？”我低声问，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她点点头，手指还在颤抖：“录到了……陆子然的脸，他的反应，还有……姜知夏说的每一句话。”
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她，她的眼睛闭上了，嘴角那抹冷笑却没散去，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她……”我喉咙哽住，说不下去。
沈昭宁终于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藏着什么我没看懂的情绪：“她比谁都清楚这一步的风险。”
“可她还是去了。”我说。
“因为她知道，只有她能逼陆子然当众露馅。”沈昭宁的声音低沉，“也只有她，敢在直播镜头前开这一枪。”
我想起昨晚的画面——姜知夏扑向陆子然的那一刻，镜头正对准他们。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进他心里，他说不出话来，脸上那种虚假的笑容彻底崩塌。
“林曜。”沈昭宁忽然开口，“你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你录像吗？”
我摇头。
“因为她信你。”她说，“不是因为你有‘镜映’，而是因为你不会骗自己。”
我没有说话。
车窗外的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医院的大楼轮廓逐渐清晰。我知道，这一路上，所有媒体都会追着我们跑。今晚的直播，已经炸开了娱乐圈的天。
救护车停稳时，几个警察已经等在门口。沈昭宁把电脑交给他们，简单说了几句，然后转头对我道：“走吧。”
我抱着姜知夏下车，她的身体已经凉了。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味浓得呛人。我坐在长椅上，手里还攥着那支电棍。沈昭宁去处理手续了，我一个人坐在那里，脑子里全是姜知夏最后那句话。
“录完……”
她明明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还要我继续拍。她想让所有人看到真相，哪怕代价是她的命。
“林曜。”
我抬头，看见顾言站在对面。他穿着一件灰西装，领带松了，头发也乱了，像是刚从别的地方赶过来。
“姜知夏……”他声音很轻。
我点头。
他没再问，只是走到我身边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她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电棍，没说话。
“她知道，光靠那份病历和录音笔，扳不倒陆家。”顾言说，“但她也知道，你有‘镜映’。你亲眼看到的，就是最真实的证据。”
我咬紧牙关。
“她不是让你去演戏。”他说，“她是让你去见证。”
我终于抬起头看他。
“你爸当年被人害得那么惨，她妈也是。”顾言语气平静，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比谁都清楚，真相不是说出来就能被相信的，是要让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
我握紧拳头。
“所以她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他说，“她要让所有人看到陆子然的脸，听到他的反应。只有这样，资本才捂不住这张嘴。”
我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幕：姜知夏倒下时，眼神还死死盯着陆子然。她嘴角在笑，却带着恨。
“她……早就计划好了？”我问。
顾言点点头：“她让我提前准备了替身，也安排好了周怀安那边的接应。她知道今晚会出事，也知道你不会退。”
我喉咙发紧。
“她选了你。”顾言看着我，“不是因为你厉害，是因为你够狠。”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是唯一一个，能在她死的时候还继续录像的人。”他说，“换了别人，早崩溃了。”
我愣住了。
“她知道你会录。”顾言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她才敢放手一搏。”
他转身走了，背影有些佝偻。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久久没动。
几个小时后，新闻出来了。
标题是：
【直播实录曝光！陆子然当众承认参与周怀安之子谋杀案】
配图是姜知夏倒地的画面。
下面写着：
“据现场目击者称，姜知夏为阻止陆子然掩盖真相，以生命为代价完成指控。”
网络瞬间炸锅。
有人开始扒陆家五年前的旧账，有人翻出周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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