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先生。“一个声音突然在空荡的公寓里响起。
我吓得打碎了水杯。转过身，一个穿灰西装的男人坐在我的沙发上，全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抓起台灯当武器。
“我是维克多，维度管理局的守望者。“他的嘴角扬起不自然的弧度，“关于你最近造成的时空紊乱...我们需要谈谈。“
“什么紊乱？我不明白——“
“《绿野仙踪》里多出的帮手，《哈利波特》中的交换生，《悲惨世界》的旅馆大火...“他每说一个，空中就浮现出相应的场景，“最糟糕的是你擅闯了旧日支配者的领域——那就像在幼儿园玩核弹按钮。“
他站起身，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知道吗？每次穿越都像在时空帷幕上捅刀子。而你，亲爱的刺猬先生，已经捅出了一个马蜂窝。“
我挣脱他的钳制：“那我停止就是了！再也不穿越了！“
“太晚了。“维克多打了个响指，房间变成了灰色的虚空，无数画面漂浮在我们周围——我看到自己干预过的所有世界，每条时间线都像受损的蛛网般闪烁着警告的红光。
“你有两个选择。“维克多的声音变得冰冷，“要么签署契约成为守望者，帮忙修复这些烂摊子；要么我们抹除你造成的一切扰动——包括那些因你干预而活下来的人。“
一幅画面展开：我帮助过的福尔摩斯在莱辛巴赫瀑布坠崖，多萝西永远迷失在奥兹国，芳汀在雪中冻僵...
“不！“我伸手想阻止画面，却穿过了虚影。
维克多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和一支骨白色的羽毛笔：“契约期限是永恒，但福利不错——无限穿越权，全息感知，还有...“他露出诡异的微笑，“见你妈妈的特许探亲假。“
“如果我拒绝呢？“
“那么你将被放逐到《克苏鲁神话》的某个角落。“他轻松地说，“考虑到你已经被标记了，大概能活...唔...十七秒？“
羽毛笔自动沾满了墨绿色的液体，散发出薄荷与硫磺的混合气味。我颤抖着签下名字的瞬间，胸口传来烙铁灼烧般的剧痛。
“欢迎加入，同事。“维克多欣赏着契约上浮现的血色文字，“你的第一次任务在24小时后。《时间机器》，有人试图阻止时间旅行者的发明。很合适你的处女秀，不是吗？“
他离开后，我撕开衬衫查看胸口——契约的印记像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细小的符文顺着血管蔓延。书架上，所有被我改变过的书籍同时自动翻到新增的页面，每一页上都浮现出相同的银色字样：
“守望者季然，编号777，服役开始。“
窗外，一只从未见过的黑猫蹲在消防梯上，它的眼睛和维克多一样漆黑无光。当我靠近时，它丢下一张卡片后消失不见。卡片上写着一行小字：
“他们骗了你。契约的真正代价不是服务，是遗忘。——M“
卡片背面是一个奇怪的符号：一本打开的书，缠绕着断裂的锁链。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