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昭昭先醒了过来。
晨光透过窗纱洒落在床榻上，蓝曦臣仍安静地睡着，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昭昭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昨晚的一切像梦一样，可他的温度还留在她的指尖，真实得让她心跳加速。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不想吵醒他。然而就在她伸手去够床边的外衣时，不小心扯到了肩胛处的伤口，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哎呦……”
“昭昭？”蓝曦臣的声音立刻从身后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担忧。
昭昭连忙摇头：“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蓝曦臣已经坐起身，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上，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我看看。”
昭昭本想拒绝，可他已经伸手轻轻拨开她的衣领，露出肩胛处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边缘，声音低沉：“有些发红，得上药。”
“我自己来就好……”昭昭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耳尖微热。
蓝曦臣却已经起身去拿药箱，语气不容拒绝：“别动。”
昭昭咬了咬唇，只好乖乖坐好。可当蓝曦臣拿着药膏回来时，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伤在肩胛骨，若要上药，她得……脱掉肚兜。
空气一时凝滞。
蓝曦臣显然也意识到了，动作顿了一下，耳根瞬间红透。他低咳一声，声音微哑：“我……先出去？”
昭昭的脸烧得通红，可看着他比自己还紧张的样子，忽然又觉得好笑。她深吸一口气，小声道：“……不用。”
蓝曦臣的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帮她解开衣带。当她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时，他的呼吸明显一滞，随即强迫自己专注于伤口，动作轻柔地为她涂抹药膏。
“疼吗？”他低声问。
昭昭摇摇头，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甚至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药上完后，蓝曦臣迅速替她拢好衣衫，随即后退一步，声音低哑：“……在伤好之前，我不会碰你。”
昭昭一愣，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克制和隐忍。她忽然明白过来——他以为她刚才的退缩是……抗拒？
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笨蛋师兄。”
蓝曦臣怔住，还没反应过来，昭昭已经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即红着脸退开：“……我又没说不愿意。”
蓝曦臣的眸光瞬间深了几分，喉结滚动了一下，正要开口——
“昭昭？曦臣？”门外突然传来蓝静姝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我听说昭昭的伤口有些不适，来看看。”
两人瞬间分开，昭昭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蓝曦臣则轻咳一声，快步去开门。
蓝静姝一进门，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姑姑！”昭昭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蓝静姝笑着走进来，伸手摸了摸昭昭的额头：“嗯，没发热就好。”她转头看向蓝曦臣，语气欣慰，“曦臣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蓝曦臣：“……？”
蓝静姝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不错，知道心疼媳妇，伤好之前不能胡来。”
蓝曦臣的耳根彻底红透，低声道：“……是。”
昭昭捂着脸哀嚎：“姑姑！”
蓝静姝笑得更加愉悦，仿佛蓝曦臣不是她亲侄子，而昭昭才是她亲闺女。她拉着昭昭的手，语重心长道：“不过啊，伤好之后，你们也该考虑要个孩子了。”
“姑姑！”这次轮到蓝曦臣和昭昭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别开脸，耳尖红得滴血。
蓝静姝满意地看着两人的反应，施施然起身：“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她走到门口，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曦臣，记得给昭昭炖些补汤，伤口好得快。”
蓝曦臣恭敬应下：“……是。”
待蓝静姝离开，屋内一时安静下来。昭昭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蓝曦臣则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半晌，他轻声道：“……我去给你炖汤。”
昭昭抬头，忍不住笑了：“师兄还会炖汤？”
蓝曦臣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为了你，可以学。”
昭昭的心瞬间软成一团，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道：“……那等你回来。”
蓝曦臣眸光微动，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好。”
阳光洒进寒室，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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