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到了,哈利想请德拉科来家里玩,莉莉欣然同意,西弗勒斯尽管对此持保留意见,但被老婆儿子一致驳回。没办法,少数服从多数。即使他有点别扭,哦不,是十分别扭儿子和那个黄毛小子过于友好的关系!从霍格沃茨流传他俩的八卦时开始,他就一直疑神疑鬼,直到亲眼目睹他们晚上在黑湖边幽会,他彻底确信了自己的怀疑!这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接受,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又无人倾诉,只能独自在心里消化很久。
[我儿子怎么会喜欢男人!!!]他崩溃地想。[喜欢男人已经够让我头大的了!况且傻子都能看出来我儿子是受!!!]
梅林啊……这种担忧是如此的难以启齿,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哈利说。可愁死这位老父亲了!
可他不得不受着,毕竟——莉莉才是家里的话事人,他能做的只有老老实实言听计从。
崩溃!只有崩溃!
当马尔福庄园再次收到白色猫头鹰的来信,卢修斯叹了口气:“西茜,哈利又叫小龙去他家……”
“那这次你让他去吗?”
今时不同往日,上次海德薇来送信时,卢修斯和西弗勒斯闹得正僵,他是不可能让德拉科去的。而这次不同,两人的关系已然破冰,去了又能怎样呢?
卢修斯和西弗勒斯不同,他并不知道儿子和哈利的真正感情,只知道他们是亲如兄弟的好朋友。之前西弗勒斯警告过他,甚至给他寄吼叫信来让他提防两个孩子的关系。可卢修斯其实一直把这当作是好友的无理取闹。他以为,西弗勒斯是因为他们过去的矛盾而生气,不让德拉科跟哈利玩,所以他只是象征性地骂了一下德拉科,从此就不了了之了。以他僵硬且固化的马尔福认知,他是死都不会相信自己儿子真能把别人家的男娃娃拐跑!
“让他去吧。”他说到。
……
莉莉也想借此机会让哈利好好休整一下,当然,她还邀请了奇洛。毕竟,这位教授救了她儿子,让他免受牢狱之灾,这种卓越贡献怎么着都要好好感谢一番!!!更别提,她被这位教授的哲人般的思辨智慧和天才般的敏锐洞见深深震撼!她太想好好认识一下她儿子的救命恩人了![梅林啊!这位教授可一定要来啊!]
当奇洛接过莉莉寄来的邀请函时,他不由得捏紧了信纸。他已经太久没收到过“做客”的邀请了,更别说是来自斯内普夫人了。
“教授会来吗?”哈利抬头看向壁炉,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刀叉。
“这可是你妈妈的邀请,”西弗勒斯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了一杯饮料,“他要是不来,我就去他家把他绑过来。”
莉莉在桌下狠狠踩了丈夫一脚。
壁炉突然迸出翠绿的火焰。
奇洛跨出火焰时差点被自己的袍角绊倒。他怀里抱着一堆羊皮纸,显得十分拘谨。
“哈利…我带了……呃……你要的如尼文笔记。”他结结巴巴地将羊皮纸塞给哈利,“你可以重点看一下……第13页的批注……”
哈利扬起一个温柔的笑:“谢谢您!教授!您终于来了!”
[奇洛这么认真?以前真是小看他了……]西弗勒斯这样想到。
“教授!快来坐!”莉莉高兴地拉开一个椅子。
奇洛客气地笑了一下,略显僵硬地坐了下来。
莉莉和哈利很有眼色,开始聊起奇洛擅长的话题,最近又看了哪些书,又在做哪些研究,有没有什么哈利可以学习的地方……
奇洛终于渐渐放松下来,说话也开始流畅。
西弗勒斯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个头表示尊重。
“你的永生花我有一个改进的建议。”他认真地说到。
“教授快讲讲!”哈利洗耳恭听。
“你之前的永生花只是单向传感情绪,你想改造成双向互感吗?我最近构想了一个魔力共生体系……”
西弗勒斯和莉莉认真地听着两人的交流,他们能听懂一些,可西弗勒斯心里总觉得实现起来不太可能,于是,他忍不住插了一嘴:“如果真能用这样的原理改造出一种又能治疗又能共鸣的花,那将彻底颠覆学术界对生命魔法的认知,这种史无前例的设想还从未有人实现过。”
奇洛垂下了眼眸。
“那我更要试试!”哈利激动地回答。
西弗勒斯笑了笑,他虽然对此不抱希望(毕竟这实现起来太难了!),但如果儿子想试,那就让他试试吧,就当玩玩。他这个当爹的也不好打击儿子的自信心,让哈利趁年轻,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挺好。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拿着扫帚从壁炉里出现。
“德拉科!”哈利兴奋地跑过去抱住他:“我们这个假期一定要好好练飞行,下学期争取进院队!”
一只老蝙蝠突然阴下了脸。
[我好像看懂了……]奇洛一阵尴尬。
“德拉科!快来快来!”,莉莉热情地招呼:“我烤的饼干刚出炉,快来尝尝!”
去年圣诞节哈利就说要请德拉科尝妈妈做的饼干,现在经历了一学期的破事终于吃上了。
“斯内普夫人,谢谢您的扫帚。斯内普教授,还有……呃……奇洛…教授……你们好……”德拉科放下扫帚,挨个问候。
今天的德拉科十分收敛,也罕见地礼貌客气。他总感觉今天的斯内普教授不太高兴,他有些汗流浃背,梅林啊……他可不想给哈利的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奇洛皱起眉头。他一看见德拉科就想起一些不快的回忆。脑海当即涌现出德拉科和怀亚特在他课上差点打起来的画面……
总之,身为哈利的老师,他对学生审慎不足的交友眼光表示缄默。
“教父和纳西莎阿姨怎么不来?”哈利问到。
“嗯……父亲他……没时间。”
西弗勒斯无语地撇嘴。[好一个没时间,明明就是不好意思来,我还不知道他?]
卢修斯的确不好意思来,自那日审判之后,他开始怀疑自己对哈利的教育方式是否有些欠妥。他意识到,自己教导哈利下棋和黑魔法(神锋无影)的行为可能有些过于激进,与西弗勒斯保护哈利的初衷背道而驰。
他原本只想让哈利变得坚强,想通过强硬手段让他有自保能力。却因过于激进的教育方式差点将他推向永远无法回头的深渊——他教导哈利黑魔法、鼓励他以暴制暴,让天性善良的哈利在仇恨中迷失自我,甚至险些沦为黑魔法的奴隶。当他看到审判庭上失控的哈利时,这才惊觉自己这个教父当得多不称职:他非但没能保护好教子,反而差点亲手毁掉这个孩子灵魂中最珍贵的品质。
所以,他不会来。
五个人开始了不紧不慢的午餐,哈利一直笑脸盈盈地给德拉科夹好吃的。三位大人不是木头,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哈利的热情。
“德拉科,你尝尝这个,爸爸做饭可好吃了!”
“呃…谢谢……”德拉科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
“哈利”,西弗勒斯阴沉地打断了他:“马尔福有手。”
“???”,哈利疑惑地看了一眼爸爸。[夹菜怎么了?我还给德拉科喂过饭呢。]
如果这时候西弗勒斯用摄神取念,一定得气疯。
莉莉赶紧给丈夫使眼色,让他别多嘴,顺便给德拉科夹了一块蓝莓蛋糕。“德拉科,想吃什么放开吃,不用客气。”
西弗勒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莉莉用一块炸鱼堵住了嘴。
德拉科呆呆地盯着盘子里堆成小山的食物,震惊无比。
梅林的胡子啊……
他见过父母在宴会上的相敬如宾,见过贵族间优雅克制的互动,却从没见过有人敢把炸鱼直接塞进严厉可怕的斯内普教授嘴里——更不敢想的是,那个如蝙蝠般阴沉的男人居然只是皱了皱眉,就真的闭嘴咀嚼起来。
德拉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莉莉的指尖还沾着一点果酱,正笑眯眯地望过来。德拉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在上扬,这太不马尔福了,可他控制不住。
奇洛望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恍惚间,记忆里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今天的魔咒练习怎么样了?”父亲的声音从长桌另一端传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敷衍的审视。)
那时的晚餐总是安静的,只有刀叉碰撞的轻响。父母不会像莉莉那样笑着往彼此盘子里夹菜,也不会像西弗勒斯那样——尽管板着脸——却依然默许妻子把果酱涂在他的面包上。但餐桌上至少没有责骂,没有失望的叹息,只有学术讨论时平缓的语调,像一场不需要他参与的茶会。
(“麦格教授最近在变形术领域有了新突破。”母亲切着盘中的烤牛肉,语气平淡,“你呢?你的无声咒练习有进展吗?”)
他记得自己总是低着头,盯着盘子里的食物,回答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结巴就会打破这短暂的平和。父母不会骂他,但那种沉默的失望比任何言语都锋利。
而现在——
“教授!您尝尝这个!”哈利突然把一块淋满蜂蜜的松饼推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妈妈刚烤的,超级好吃!”
奇洛愣了一下,手指微微蜷缩。
[如果是爸妈看到这一幕,会说什么呢?]
他们会皱眉吗?会觉得他不该和学生这样亲近吗?还是会……
“谢…谢谢。”他轻声说道,嗓音有些哑。
莉莉笑着给他倒了杯红茶,“别客气,教授,多吃点。”她的笑容明媚而温暖,没有审视,没有期待,只是单纯地希望他也能享受这顿饭。
奇洛低头咬了一口松饼,蜂蜜的甜味在舌尖蔓延。
[原来……吃饭是可以这样的啊。]
没有学术讨论,没有进度汇报,只是……因为食物很好吃,因为身边的人在笑,所以他也被允许放松下来,甚至——被允许成为这幅画面的一部分。
他悄悄抬头,看着哈利正兴高采烈地和德拉科争论哪款果酱更好吃,西弗勒斯虽然一脸不耐却还是被莉莉喂了一勺奶油。
奇洛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茶杯……
[好想有个家……]
饭后,哈利叫德拉科一起出门练扫帚。
这个世界的哈利没有波特家出色的魁地奇基因,所以在飞行方面的能力表现很普通——甚至平庸。
德拉科很早就注意到哈利在飞行方面并没什么天赋,虽然不算糟糕,但想在明年进院队,还是困难了点。他不敢打击哈利的自尊心,他怕哈利难过。毕竟——哈利曾告诉过他,他最渴望的事是当魁地奇世界杯冠军。这么伟大的梦想,他怎么敢随便两句话去中伤呢。
哈利其实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在学校经常缠着德拉科和高尔他们几个练,在家缠着莉莉和西弗勒斯练。他知道格兰芬多的怀亚特·波特是个强劲的对手,那家伙一年级就因为出色的表现被破格录取进格兰芬多院队了,他要是不加把劲,别说在球场上打败他了,连进院队都成问题。
不过哈利还是多虑了,打败怀亚特确实是个难题,但进院队的事不用担心。因为德拉科早就跟卢修斯打过招呼了——(“父亲,哈利想打魁地奇,怕进不了院队……”)
卢修斯给出的回复是用钞能力让斯莱特林院队的人笑脸相盈地收下他的儿子和教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哈利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他充实地度过假期的每一天,成天不是和德拉科玩,就是和奇洛一起讨论研究他们的创意,他也借此机会成长了不少,是时候开启他下一年级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