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你

在那之后，奇洛一直坚持用自己充满哲思的智慧开导哈利；西弗勒斯总会变着法的做好吃的哄他开心，莉莉也每天缠着儿子骑光轮扫帚到处飞，连卢修斯也经常给哈利寄最新款的糖果礼盒。他们默契地对审判之事缄口不言，而是用各自的方式，一点点拼回哈利千疮百孔的心。哈利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一直勉强回应，可恐惧与不安的种子早已深深扎根……

哈利在家呆了一段时间，直到升级的期末考试即将来临才回到学校，不过，考试这种事还是难不倒他的，他即便很久没来上课，但会的东西早就足以拿下任何低年级考题。

这天，哈利静静打开了宿舍门，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哈利！你终于回来了！”德拉科两眼放光，激动地上前拥抱。

哈利立刻后退两步，他深深地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掩住了黯淡的眉眼——他不敢回应德拉科的热情。

德拉科的手臂僵在半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吓得不知所措。

［他怎么不让我抱？他不是最喜欢抱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了？威森加摩不是还他清白了吗……他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一脸不想理我的样子？不对不对……如果是因为别的烦心事，应该冲过来抱住我啊。完了……不会是因为我吧？！我又做错什么了？不应该啊……］

两人就这样僵在原地，沉默了半天。

海德薇“咕咕”叫着，试图引起哈利的注意。

德拉科已经没心思跟哈利告状了，他只想赶紧知道哈利到底怎么了。

“哈利？”，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在发颤：“发生什么了？”

哈利紧紧咬住下唇，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德拉科这下彻底慌了。［完了完了，绝对在生气……我到底干嘛了……］

他的脑瓜拼命转啊转，努力回想自己可能做过的不当行为……

［不会是因为我没给他写过信吧！］

他又看了一眼低沉的哈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梅林啊……绝对是！他每次生我的气都这样！］

他赶紧抓住哈利的双手，灰蓝的眼睛诚恳地看着他：“我错了……”

哈利愣了一下。［这个傻子……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想？］

“你误会了……”他终于抬起头，对上德拉科急切的眼神。

德拉科如释重负：“那怎么不让我抱！”

他没好气地一把搂过哈利，强迫他把身体整个埋进自己怀里，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若换作往常，哈利一定会开心地和他相拥，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任由爱意在他们之间流淌。可这一次，哈利却拼命压抑，愣是没有回抱他。

哈利生怕自己再度沦陷，他已经不敢再心安理得接受德拉科的爱了……

他的毫无反应惹恼了德拉科。

“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哈利在他怀里微微发抖，眼睛越来越酸。

“说不说！不说今天别想出去！”他猛得扣住哈利的手腕，将他死死摁在墙上。

“看着我！”他恼到：“我让你看着我！”

哈利这才小心翼翼将目光移向他，绿眸里泛着湿润的光。

“德拉科……”他哽咽了一下：“我不是救世主……”

德拉科一怔，表情顿时软了下来。

“我也不是什么独角兽……”

“哈利……”德拉科心都要揪住了：“你在说什么呢……”

“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哈利突然大吼，他的嗓音沙哑，嘴唇都开始颤抖：“我是黑魔头！！！我生来就是怪物！！！！”

他用最恶毒的话咒骂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抢先一步，在别人抛弃他之前，先把自己抛弃……

他吼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在拼命撕扯自己，可德拉科听见的却是他的小心肝在绝望地冲他呼喊：“快来爱我！！！”

“怪物？”德拉科气得想笑：“巧了，就好这口！”

“唔——”

他突然用力吻住哈利，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哈利揉进骨血。哈利浑身发抖，眼泪糊了满脸，他在这个吻里尝到了德拉科的愤怒，心疼，和不管不顾的执着。他挣扎着想推开，却被搂得更紧，紧到肋骨发疼，紧到两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几乎要撞碎在一起，直到他缺氧发抖才肯松开。

德拉科抵着他的额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鼻尖：“你叽里咕噜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

他咬了一下哈利的唇，抬手轻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泪，灰蓝的眼眸里全是疼惜：“我只知道……现在我的小可怜，难过得要命……”

这不是什么漂亮的情话，甚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恼意——可偏偏每个字都如此滚烫，烫得哈利溃不成军。

原来最令人战栗的不是被否定、被厌恶，而是有人看穿你所有的不堪后，依然固执地用最笨拙的方式告诉你：‘我心疼你’。

“我…我差点……”哈利的话语因啜泣而短短续续，肩膀剧烈地起伏。

“我差点杀人！”哈利几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德拉科愣了一瞬，而后轻轻抚摸他颤抖的后背。“嘘…”他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柔软：“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我在法庭上失控了……”

“换我我也失控。”德拉科用力把他往怀里按。

“德拉科……我…能徒手…凝聚出恐怖的黑能量……”哈利抽噎着，那双总是明亮的绿眼睛此刻盈满泪水。“力量强到……能杀死在场所有人！”

“真不敢想那有多帅！”德拉科赶忙亲了两下他的额头。

［什么？？？德拉科疯了吧！！！］

德拉科没有安慰，也不是在纵容——他只是用最荒谬、最不讲理的方式，把哈利最深的恐惧轻轻接过来，捧进自己的掌心。他明明接着一颗定时炸弹，却毫无所谓地笑着说‘看啊，它多漂亮’。

哈利突然崩溃大哭，像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顷刻间打湿了德拉科的衣袍。

“德拉科！我差点杀人啊！！！”

“梅林啊！那么强的能量都能控制！还能恢复理智！你太不可思议了！”

哈利愣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他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德拉科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想。

没有恐惧，没有犹豫，竟然是...骄傲？

德拉科向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握住哈利颤抖的双手。他的掌心温暖坚定，没有一丝犹豫退缩。

“你做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那种力量面前，你选择了控制，选择了回来。”他深深地望着哈利的绿眸：“这比任何魔法都更了不起。”

哈利想要抽回手，却被德拉科握得更紧。“不，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支离破碎。

“我知道，”德拉科打断他，灰蓝的眼睛坚定地盯着他，“我知道你有多强大，也知道你有多害怕。但哈利，”他突然扬起一个骄傲的笑容，“你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刻，哈利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开来。不是恐惧，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被完全接纳的安全感。

德拉科没有把他当成需要拯救别人的救世主，也没有把他视为需要被防备的危险分子。在这个金发少年眼中，他始终只是哈利，一个会被黑暗诱惑，但最终总会选择光明的普通人。

“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种屁事就不爱你？”德拉科一把抓住哈利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哈利，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变成什么样子，这里——照单全收。”

哈利突然爆发，眼泪和呜咽同时炸开。他猛地揪住德拉科的领子，近乎凶狠地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水，带着压抑已久的恐惧，更像是在发泄一般，粗暴地撞上德拉科的唇。

德拉科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微微后仰，却在下一秒就稳稳捧住了哈利的脸。哈利的牙齿一上来就磕破他的唇瓣，可他任由哈利近乎撕咬般地吻着自己，他疼到眼角抽搐，疼到“嘶”出声来，却始终温柔地回应，用舌尖轻轻安抚着对方狂乱的情绪。

哈利的手指死死攥着德拉科的衣领，吻得毫无章法，德拉科却极有耐心，一手轻抚着他的后背，一手捧着他的脸颊，将这个疯狂的吻，一点点引导成缠绵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德拉科的领带已经被扯得松松垮垮，衬衫乱得不成样子。他喘着粗气，轻轻擦去自己唇上的血，低声到："这才对嘛...我的小怪物终于学会咬人了。"

哈利突然破涕为笑，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下高兴了？”德拉科轻笑，将哈利的头埋进自己怀里。

“嗯……”哈利红着脸轻轻嘟囔，感觉前所未有的心安。

“咕咕！咕咕！”海德薇急躁地在笼子里扑腾。

哈利终于注意到了它，他刚打算走上前看，就被德拉科挡在身前。

“怎么了？”

德拉科没好气地撅着嘴，将自己结痂的手伸到哈利面前：“自己看！”

“你怎么受伤了？”哈利惊讶地问到：“怎么弄的？”

德拉科扭头对海德薇翻了个白眼。

“海德薇咬你了？”哈利立刻懂了，赶紧握住他的手轻抚。

“你的鸟不仅咬我！还到处乱飞！害的我和他们几个好一顿折腾！”德拉科逮住机会使劲告状。

“梅林啊……”哈利汗流浃背了：“对不起，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你要怎么补偿我！”德拉科不依不饶。

哈利立刻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糖，塞进德拉科的口袋里。

“啊……我不吃糖！不吃糖！”德拉科全然没有了方才成熟的样子，反而跟个小孩一样冲哈利撒气耍小性子。

哈利俯身，亲了一口他的伤。“这样可以了吗？”

“不够。”德拉科扬起下巴嘟囔。

“唉……那要怎样呢？”哈利无奈。

德拉科翻身上床，撇了一眼床头快要放凉的晚餐，理直气壮地说：“喂我。”

“啊？？？”哈利瞪大了眼睛，一抹绯红直窜耳尖。

“喂我，不然我就不吃饭了。”德拉科傲娇地撇过脸去。

“咕咕——咕咕——”

［怎么感觉是蓄谋已久……］

“好吧好吧。”哈利没再理会海德薇，而是端起桌上的蘑菇汤，送到他的嘴边，舀起一勺。

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伺候大少爷的感觉了。

“凉了。”德拉科刚抿了一口，就开始皱眉。

哈利很有耐心，他立刻抽出魔杖加热。“少爷，热好了。”

"啊——"哈利举着汤勺，像哄小孩一样张开嘴巴。

德拉科得意洋洋地凑过去，刚含住勺子——

“德拉科，明天的考试——”一个熟悉的大嗓门突然从门口传来。

“啊啊啊啊啊！！！”克拉布尖声叫到，“梅林啊……梅林啊！！你们在干什么？！”

“噗——”德拉科一口汤全喷在哈利的脸上。

哈利手一抖，整碗蘑菇汤“哗啦”扣住了德拉科的被单。

"我的真丝被套！"德拉科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哈利手忙脚乱地掏出魔杖，“清理一——”

“别用魔法！会留渍！”德拉科扑过去抢魔杖。

两人“咚”地摔作一团，海德薇在笼子里笑得前仰后合。（别问猫头鹰怎么笑，反正它就是在笑）

克拉布呆若木鸡：“WOC！WOC！！你俩不会……”

“不！！！”哈利涨红了脸从德拉科身上爬起来，顶着满脸蘑菇粒徒劳地狡辩：“不是你想的那样！快出去！快出去！”

德拉科阴着脸怒瞪克拉布，浑身低气压。［你坏了我的好事！］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克拉布吓得连连后退：“格雷戈里！潘西——”

门关上的瞬间，德拉科哀嚎着抓起黏糊糊的被单：“这可是我妈妈新寄来的！”

哈利可怜地眨巴着绿眼睛：“对不起…要不…我赔你？”

“怎么赔？”

“这样？”哈利缓缓凑近，用舌尖温柔地舔掉德拉科嘴角的汤渍。温热的触感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再来一次……”

海德薇：“咕咕咕！！”［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