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在艺术馆的空中花园举行。许明真端着一杯白葡萄酒，看着林夏在人群中穿梭，像一尾灵活的鱼。她似乎认识所有人，又或者只是天生擅长与陌生人交谈。几次许明真被人群隔开时，总能感到林夏的目光穿过人群找到她，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连接着她们。

"你的搭档很有趣。"一位本地策展人对许明真说，"我从没见过玛琳这么开心。"

许明真微笑点头，目光不自觉地追寻着林夏的身影。艺术家此刻正倚在露台栏杆上，夜风吹乱她的头发，背后的城市灯火为她镀上一层光晕。她看起来如此自由，如此...美丽。这个认知让许明真喉咙发紧。

"想什么呢？"林夏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两杯新倒的酒。

许明真接过一杯："在想...你今天表现得出乎意料地专业。"

"噢？"林夏挑眉，"意思是平时我不专业？"

"我是说...你准备的那些材料，还有你对理论的理解..."许明真语无伦次。

林夏大笑："逗你的。"她靠近一步，声音压低，"其实我通宵准备了那些。不想让你失望。"

这个坦白让许明真心跳加速。她喝了一大口酒掩饰自己的反应："那个电话...没事了吗？"

林夏的笑容僵了一瞬："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转移话题，"对了，玛琳邀请我们参加下月在柏林的一个交流项目。你有兴趣吗？"

许明真几乎呛到："柏林？她刚才告诉你的？"

"嗯哼。"林夏点头，"她说我们这种'对立统一'的组合很适合探讨东西德合并后的艺术融合话题。"她模仿玛琳的语气惟妙惟肖。

许明真的大脑飞速运转。国际项目、专业认可、还有和林夏一起的旅行..."我需要和周总商量，但...听起来很棒。"

"太好了！"林夏突然抱住她，这个突如其来的接触让许明真浑身僵硬，"我们可以去看柏林墙残壁，还有我最爱的俱乐部！"

酒会持续到很晚。许明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感觉脸颊发烫，世界变得柔软而模糊。林夏似乎也喝了不少，走路时偶尔会靠在她肩上。

"我们该回去了。"许明真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快凌晨一点。

林夏撅嘴："还没去天台呢。"

"明天再去。"许明真坚决地说，一边向主办方道别。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林夏靠着车窗哼歌，时不时把头歪在许明真肩上。"今天真好..."她含糊地说，"喜欢你演讲的样子...那么认真...那么..."

许明真轻轻推开她："你喝多了。"

"你也是。"林夏傻笑，"但你看上去还是那么完美...连纽扣都系得一丝不苟..."她的手伸向许明真的衣领，这次解开了两颗纽扣，"这样更好..."

许明真没有阻止她。夜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拂过她新暴露的皮肤，带来一丝凉意。林夏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锁骨处，温暖而真实。

酒店电梯里，她们沉默地站着，各自靠在相对的墙上。许明真盯着楼层数字一个个亮起，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电梯都能听见。五楼到了，她们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在各自的房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