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离去后,银火独自站在洞口,夜风拂过她的银白色长发,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她蹲下身,仔细检查洞口周围的痕迹,随后从附近找来几块形状契合的石头,将入口重新封住。
为了确保隐蔽,她又折了几根带叶的树枝,插在石缝间,让整个洞口看起来就像一片普通的岩壁。
"应该够了。"她轻声自语,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转身走向躺在地上的鹤珏,然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他背起。
山路崎岖,银火的脚步却很稳。鹤珏的身形比她高大不少,背起来并不轻松,但她的动作依然轻柔,生怕颠簸会惊醒他。
夜间的山林并不安静,虫鸣声此起彼伏,偶尔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夜枭啼叫。
银火抬头看了看星空,北斗七星的方位告诉她,距离天亮还有不到三个时辰。
当东方泛起微光时,银火终于看到了那座隐匿在林间的木屋。
这是她在广西的临时落脚点,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猎户的居所没什么两样,但内部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她喘着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腿因长途跋涉而微微发抖。用肩膀顶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食物发酵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她几天前匆忙离开时留下的饭菜,如今已经变质发臭。
"至少比墓里的空气好闻。"她低声笑了笑,侧身进屋,小心地将鹤珏放在床上
借着晨光,她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鹤珏的状况——他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但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呼吸也很平稳,只是仍然昏迷不醒。
银火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伸手探进贴身衣兜,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掏出来的是一部伤痕累累的手机,机身布满细密的划痕,右下角还有一道明显的磕碰痕迹。
"应该还能用。"她小声嘀咕,按下电源键的瞬间屏住呼吸。屏幕微弱地亮起,闪现出一个模糊的电量图标,随即又陷入黑暗。她不死心地又按了几次,这次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了。
银火啧了一声,把手机攥在手心。她转身走向墙角那个斑驳的木柜,柜门上还贴着褪色的年画。拉开最下层的抽屉时,生锈的滑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抽屉里杂乱地堆放着各种小物件:几卷医用绷带、半包受潮的香烟、一把生锈的折叠刀。银火蹲下身,手指在杂物堆里翻找,突然碰到一个硬物——是她要找的那个黑色充电头,上面还贴着一个小小的银色闪电贴纸。
"找到了。"她松了口气,充电接口处有些氧化发黑,她用衣角使劲擦了擦,直到金属触点重新泛起光泽。
回到床边,她将充电器插在墙角的插座上。这个插座松垮垮的,插头总要找特定角度才能接触良好。银火试了三次才看到充电指示灯亮起微弱的红光。
充电图标亮起的瞬间,银火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手机充电还需要时间,银火决定先把自己和鹤珏打理干净。她打了一盆清水,拧干毛巾,开始轻轻擦拭鹤珏脸上的尘土。随着污渍一点点被擦去,那张清俊的面容逐渐显露出来。银火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