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齐永年的血液瞬间凝固。

银白色的头发在酒吧霓虹灯下闪闪发亮，小春穿着他那件过大的连帽衫，赤脚站在门口，脸上还沾着蛋糕奶油。

整个酒吧的视线都集中过来。有人倒吸一口气："那不是.…..季春吗？"

齐永年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扔下托盘冲过去，但已经晚了。

手机拍照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小春被突如其来的关注吓到，慌乱中帽子滑落，银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季春！是季春吧？"一个女孩尖叫起来，"他染发了？"

"季春是谁？"旁边的人问。

"你不上网吗？那个失踪三个月的顶流啊！"

齐永年一把拽住小春的手腕："跑！"

他们冲出酒吧，身后跟着一群举着手机的人。

夜风呼啸而过，齐永年能感觉到小春的手在发抖，但指尖却出奇地温暖。

"对不起.….."小春边跑边抽泣，"蛋糕吃完了..….想见永年..…."

齐永年拐进一条暗巷，把小春推到垃圾箱后面。追喊声渐近，他脱下外套罩住那显眼的银发，将小春紧紧搂在怀里。

"呼吸轻点。"齐永年贴着他耳边说，能感觉到小春的心跳快得像受惊的小鸟。

脚步声从巷口经过，渐渐远去。

齐永年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小春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鼻尖相抵，呼吸交错。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带着湿漉漉的委屈。

"笨蛋。"齐永年轻声责备，却忍不住用拇指擦掉他脸上的奶油，"不是说好在家等吗？"

小春突然凑上来，嘴唇轻轻碰了碰齐永年的鼻尖："想你了。"

这个纯真的吻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齐永年手足无措。

他慌乱地拉开距离："别.…..别随便亲人。"

"电视里说，喜欢就要亲亲。"小春困惑地眨眼，"我做得不对吗？"

齐永年不知如何解释人类社会的复杂规则，尤其是当他自己心跳如雷的时候。他拉起小春："我们得换个地方。"

出租屋已经不安全了。

齐永年打包了必需品，给小春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小春好奇地摆弄着口罩带子："为什么要藏起来？"

"因为..…."齐永年顿了顿，"有人在找你，但不是为了对你好。"

小春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布袋："给永年的礼物。"

袋子里装满了会发光的碎石，像压缩的星河。

齐永年拿起一颗，石头在他掌心泛起温柔的蓝光。

"这是什么？"

"我的碎片。"小春开心地说，"以前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散落的，最近才找回来。"

齐永年想起那晚雨巷中的初见。他小心地收好布袋："谢谢。现在，我们得走了。"

他们刚踏出房门，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个戴墨镜的女人。

"齐先生是吧？"女人的红唇弯成职业化的弧度，"我是星辉娱乐的经纪人林娜。关于您身边的这位...…我们需要谈谈。"

齐永年下意识把小春护在身后："你们认错人了。"

"是吗？"女人亮出手机，屏幕上正是十分钟前酒吧里疯传的照片，"那为什么全网都在说失踪的季春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