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齐永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银行余额，数字刺痛着他的眼睛。

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见底，而小春的食量是正常人的三倍。

"永年，看！"小春从浴室跑出来，湿漉漉的银发甩出一串水珠。他指着自己手臂上一道几乎消失的伤痕，"好了！"

齐永年放下手机，轻轻握住那截手腕。

三天前小春被开水烫到的红痕现在只剩一道浅粉色的印记。

他不由自主用拇指摩挲那片皮肤，触感如丝绸般光滑。

"说过不要随便用能力。"齐永年声音却软了下来，"万一被人看见..…."

小春突然凑近，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蜜糖："永年摸得好舒服。"

齐永年猛地松开手，耳根发烫。

自从两周前捡回这个星星少年，他的生活就彻底偏离了轨道。

书桌上那盆绿萝已经长得过于茂盛，藤蔓爬满了半边墙壁；昨晚打碎的杯子在他眼前自动复原；而他的睡眠质量好得不可思议——只要小春睡在旁边。

"我去打工。"齐永年抓起外套，"你..…."

"我也去！"小春立刻粘上来，像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

齐永年叹气。

自从实验室事件后，他再不敢把小春单独留在家。

这个神秘的生物对现代生活毫无常识，上周差点用微波炉烤了他的手机——因为"它看起来冷了"。

"这次真的不行。"齐永年蹲下来平视小春的眼睛，"我在酒吧端盘子，那里很吵，还有很多醉汉。"

小春的嘴撅得能挂油瓶："可是…..."

"我两小时就回来。"齐永年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薯片，"看电视等我，好吗？"

电视机是小春最近迷上的新玩具。

齐永年教会他按遥控器后，这个星星少年能一动不动看一整天的动物世界。

小春不情不愿地接过薯片，银发耷拉下来："那.…..要快点回来。"

齐永年揉了揉那团柔软的银发，手感像抚摸一团云朵。

酒吧后门，领班张哥皱着眉头打量齐永年："又带围巾？大夏天的。"

齐永年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脖颈上还没消退的痕迹——今早小春咬的。那家伙最近总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各种牙印，说是"要做记号"。

"感冒了。"齐永年含糊道，迅速系上工作围裙。

霓虹灯在晚上十点准时亮起。

齐永年穿梭在嘈杂的人群中，托盘上的酒杯反射着迷离的光。

他第三次看表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永年，肚子饿」

紧接着是一张电视暂停画面的照片——《海洋奇缘》里的莫阿娜正举着鱼叉。

齐永年嘴角不自觉上扬。小春学会发短信才三天，每条都像电报一样简短可爱。

「冰箱有蛋糕，微波30秒」他回复道，又补充，「不准按30分钟！」

手机立刻又震：「喜欢永年❤」

齐永年手一抖，差点打翻托盘。

这个爱心符号是他昨天刚教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用在自己身上。

他正想着怎么回复，酒吧大门突然被撞开。

"齐永年！"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