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时，程微与先醒了。

他发现自己的腿搭在王楚钦肚子上，而王楚钦的手臂横在他腰间，两人像两只纠缠的小树懒。

程微与小心翼翼地把腿收回来，却被王楚钦一把搂回去：

小王楚钦"再睡五分钟..."

王楚钦的声音含混不清，呼吸喷在程微与耳后，痒痒的。

程微与只好乖乖不动，数着王楚钦的睫毛玩——阳光下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直到程琛再次敲门，两个男孩才不情不愿地起床。

洗漱时，王楚钦非要和程微与挤在同一个洗手台前，两人的泡泡蹭得到处都是。

小王楚钦"我带你吃北京最好吃的早点！"

王楚钦边刷牙边含混地说，

小王楚钦"豆汁儿焦圈！"

程微与疑惑地歪头：

小程微与"豆汁...是什么？"

小王楚钦"呃..."

王楚钦挠挠头，

小王楚钦"其实我也没喝过，听队友说的..."

程琛在一旁忍俊不禁：

程琛"我们先去吃些正常的早点吧。"

最终三人在酒店附近的早餐店吃了包子和小米粥，王楚钦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是饿了三天：

小王楚钦"比赛期间都不敢多吃，怕影响发挥！"

他给程微与夹了个奶黄包：

小王楚钦"这个甜，你肯定喜欢！"

程微与小口小口地吃着，看着王楚钦风卷残云地消灭了三笼包子两碗粥，眼睛瞪得圆圆的。

饭后，王楚钦信誓旦旦地要当导游：

小王楚钦"我们先去后海！然后南锣鼓巷！晚上去..."

程琛"楚钦，"

程琛温和地打断他，

程琛"你知道这些地方怎么走吗？"

王楚钦顿时卡壳，挠着头嘿嘿笑：

小王楚钦"呃...可以问路嘛！"

程琛笑着掏出手机：

程琛"还是用我的导航吧。"

后海的冰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岸边的柳树枝条枯黄，在风中轻轻摇曳，王楚钦和程微与趴在栏杆上，看着几个老大爷在湖边打太极。

小王楚钦"夏天这里可热闹了，"

王楚钦指着湖面，

小王楚钦"能划船！队友说晚上还有酒吧！"

程微与好奇地望着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

小程微与"像...电视剧里。"

王楚钦突然拉起他的手：

小王楚钦"我们去那边！有卖糖葫芦的！"

两人跑到小摊前，王楚钦豪气地买了两串，一串山楂的，一串草莓的：

小王楚钦"给你草莓的！甜！"

程微与接过糖葫芦，小心地咬了一口，糖衣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草莓的汁水染红了他的嘴唇，王楚钦看得心痒，突然凑过去在另一颗草莓上咬了一口：

小王楚钦"好甜！"

程微与愣住了，看着被咬过的草莓，耳尖慢慢变红，王楚钦却浑然不觉，又拉着他的手往前跑：

小王楚钦"那边有捏面人的！"

一整天，王楚钦都像只兴奋的小狗，带着程微与穿梭在北京的胡同里。

虽然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这些地方，但丝毫不影响他当"导游"的热情。

程琛跟在后面，微笑着看两个男孩在糖画摊前流连，在古玩店门口探头探脑，在邮局里给对方寄明信片...

傍晚时分，三人站在北京队训练基地的大门前，王楚钦背着他的运动包，里面装满了程微与给他买的零食和程琛准备的维生素。

小王楚钦"程叔叔，谢谢你们，"

王楚钦难得正经地说，

小王楚钦"今天我特别开心。"

程琛拍拍他的肩：

程琛"元旦见，记得打电话。"

王楚钦点点头，然后转向程微与，两个男孩相对而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王楚钦"那个..."

王楚钦挠挠头，

小王楚钦"保证书收好了啊！"

程微与点点头——早上他已经把那张纸小心地放进了行李箱。

小王楚钦"我走啦！"

王楚钦突然大声说，然后飞快地抱了程微与一下，

小王楚钦"记得想我！"

不等程微与回答，他就转身跑进了大门，背影很快消失在训练馆的方向。

程微与站在原地，手指轻轻触碰刚才被拥抱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王楚钦的体温。

回酒店的路上，程微与一直望着窗外。

北京的夜色流光溢彩，车水马龙的街道与吉林截然不同，他突然想到，这就是王楚钦现在生活的城市——喧嚣、忙碌、充满可能。

程琛"微与，"

程琛从后视镜看着儿子，

程琛"今晚想吃什么？"

程微与思考了一会儿：

小程微与"锅包肉...比较一下。"

他想知道北京的锅包肉到底有多难吃，能让王楚钦在电话里抱怨那么多次。

晚饭后，程微与在酒店房间里整理照片。

今天的每一张照片里都有王楚钦——他举着糖葫芦大笑的侧脸，在胡同里奔跑的背影，认真挑选明信片的模样...程微与小心地把这些照片存入电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北京·2010冬」。

临睡前，程微与习惯性地去摸小熊，却摸到了同样在行李箱里的保证书。

他展开那张被揉皱的纸，借着床头灯又读了一遍，然后把它和小熊一起放在了枕边。

窗外，北京又飘起了小雪，轻柔地覆盖着这座古老而年轻的城市，训练基地里，王楚钦正把一片银杏叶标本夹进训练日记本，旁边写着一行字：「元旦一定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