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环踏入御书房时，武曌正低头批阅奏折，朱笔在纸上划过，留下了一道道凌厉的痕迹。
她站在殿中，静静等待，目光落在女皇微蹙的眉间。
武曌片刻后，武曌搁下笔，抬头看她，眼底的锐利稍稍缓和，唇角微扬：“小瑶环，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谢瑶环谢瑶环走近几步，将手中的文书呈上：“陛下，苏州的赋税案已查明，涉案官员名单在此，请过目。”
她的声音清朗，不带半分犹豫。
武曌武曌接过文书，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却未急着翻开，反而抬眸打量她：“这一路奔波，累了吧？”
谢瑶环谢瑶环摇头：“为陛下分忧，不敢言累。”
武曌武曌轻笑一声，忽然伸手，指尖在她袖口轻轻一拂：“沾了尘土。”
谢瑶环一怔，低头看去，果然袖口有一抹浅灰，大约是路上快马加鞭时蹭上的。
武曌她正欲退后一步，武曌却已收回手，淡淡道：“案子不急，先歇会儿。”
谢瑶环谢瑶环抿唇，仍坚持道：“此事牵涉甚广，拖延恐生变故。”
武曌看了她一眼，终于翻开文书，目光扫过那些名字，神色渐冷。
武曌片刻后，她合上文书，语气平静：“你做得很好。”
武曌谢瑶环微微松了口气，却听武曌又道：“不过，下次别这么拼命。”
谢瑶环谢瑶环抬眸，正对上女皇深邃的目光，心头微微一跳，却仍镇定道：“这是臣分内之事。”
武曌武曌忽然笑了，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倔。”
这一个字，带着几分无奈，又似有几分纵容。
谢瑶环耳根微热，垂下眼睫，没再反驳。
另一边，上官婉儿执笔疾书，案头的奏折堆得极高。
太平公主倚在窗边，指尖捏着一枚棋子把玩，目光却落在她身上。
太平公主良久，她轻哼一声：“婉儿，你再不抬头，我可要走了。”
上官婉儿上官婉儿笔锋一顿，抬眼笑道：“殿下若有事，不妨直说。”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走近，将棋子丢在她案上：“陪我下盘棋。”
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摇头：“我今日的折子还未批完。”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挑眉，忽然俯身，一手撑在案边，凑近她耳边低声道：“那我帮你批？”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上官婉儿手一抖，一滴墨汁落在纸上，晕开一片。
上官婉儿她无奈侧头：“殿下别闹。”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直起身，笑得狡黠：“终于肯看我了？”
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叹了口气，搁下笔：“只一局。”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满意地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指尖轻敲棋盘：“输了可要罚。”
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执黑先行，落子干脆：“殿下想罚什么？”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盯着她，笑意渐深：“还没想好，先欠着。”
太平公主棋局过半，上官婉儿渐渐专注，太平公主却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腕：“你这里沾了墨。”
上官婉儿低头，果然腕上有一道浅浅的黑痕，大约是方才不慎蹭上的。
她正欲擦拭，太平公主却已捏着帕子，轻轻替她抹去。动作很轻，却让上官婉儿指尖微颤，一时忘了落子。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收回手，笑脸盈盈：“该你了。”
上官婉儿定了定神，继续下棋，却总觉得腕上那一处隐隐发烫。
武曌夜色渐深，谢瑶环告退时，武曌忽然叫住她：“明日休沐，陪朕去御苑走走。”
谢瑶环有些意外，但仍恭敬应下。
走出殿门，夜风微凉，她深吸一口气，脑海中仍是女皇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翌日，御苑春色正好。
武曌缓步走在前面，谢瑶环落后半步跟随。
武曌行至一株海棠下，武曌停下脚步，伸手拂过一朵盛开的花瓣，忽然道：“你昨日说苏州官员贪腐，可曾想过根源何在？”
谢瑶环谢瑶环沉思片刻，答道：“制度疏漏，人心贪婪。”
武曌武曌转头看她，目光灼灼：“若朕让你去整顿，你敢吗？”
谢瑶环谢瑶环毫不犹豫：“敢。”
#武曌武曌笑了，伸手摘下一朵海棠，别在她衣襟上：“朕信你。”
谢瑶环谢瑶环低头看着那朵花，心头微热，轻声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另一边，上官婉儿与太平公主对坐亭中。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托腮看她：“昨日那局棋，你输了。”
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无奈：“殿下想好罚什么了吗？”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凑近，忽然在她唇上轻轻一啄，随即退开，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罚完了。”
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愣住，耳尖瞬间染上红晕，半晌才低声道：“这算什么罚……”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眨眨眼：“不喜欢？那再来一次？”
上官婉儿别过脸，唇角却微微扬起。
春风拂过，海棠花瓣纷纷扬扬。
谢瑶环抬头，见武曌正望着她，目光柔和。
她忽然觉得，这春日的风，似乎比往年更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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