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王权弘业等人立于林间,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映在他们的脸上与衣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王权弘业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王权醉那不管淮竹姑娘了?
王权弘业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
王权弘业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龙血,集结力量对付九惑。只要九惑无法破圈,淮竹姑娘就是安全的。
王权醉那心儿姐姐呢?
王权弘业淮竹姑娘有他的办法。
王权醉微微颔首,未等话音落下,木蔑已然踏前一步,神色凛然而坚定地开口道:
木蔑我也去帮忙。
王权弘业看着木蔑欲言又止:
王权弘业一叹,木公子,你们随我来一趟。
王权醉、翠玉鸣鸾与百目妖君立于林间,目光凝望远处河岸那三道身影,唯有唇翕张的幅度成为他们窥探对话内容的唯一线索。
王权醉凑近百目妖君,好奇地询问:
王权醉百目妖君,你们妖族的五官不都很灵敏吗?我哥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百目妖君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杨一叹,用余光瞥王权醉一眼,正儿八经道:
百目妖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王权醉鄙夷的目光扫过百目妖君,顿觉无趣地。旋身归位,可心头的火苗仍被好奇风鼓吹灼灼,烧得她指尖发颤。
九惑房内:
血滴沿着指尖悄然滑落,啪嗒一声坠在地上,小片地板瞬间被染上一抹绯红,血珠汨汨而落。
九惑面色不虞地看着中央的东方淮竹:
九惑逃回来的?
东方淮竹.是……
九惑既然叛变,为何要回来?
东方淮竹盯着九惑不显情绪的双眸,一字一句为自己据理力争:
东方淮竹.我没有叛变!
九惑冷嗤一声,面上不辨喜怒:
九惑你忤逆本座,结果被当成人质,让那群小虫子全身而退,你还说没有!
瞥见手指上不断滴落的血珠,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过明晃晃的不屑:
九惑这个苦肉计也是跟王权弘业学得吧。
东方淮竹的眼眸中逐渐积蓄起晶莹的泪水:
东方淮竹.我只是不甘心……
九惑不甘心?
东方淮竹.不甘心活在谎言里!我想知道,我对于九惑大人来说到底算什么?为何王权弘业提到心儿和珈蓝的时候,大人就放弃我……让我被带走!
东方淮竹.心儿就算了,毕竟她在大人心中占据的地位绝非我能攀比……可珈蓝呢?难道就因为她从小就陪在心儿身边,大人就能够轻易舍弃我!
东方淮竹.可我也是啊!我被大人捡来待在心儿身边也有二十多年了吧,难道就因为我陪伴在心儿身畔没有珈蓝时间长,大人就能摒弃我!我不甘心啊!凭什么!
九惑沉吟片刻,当他准备开口之际,屏风后被帷幔遮掩的床榻上传出一声呜咽,恰巧给了九惑台阶。
他冲着东方淮竹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东方淮竹微微俯身,朝着九惑行了一礼,垂落的眼睫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唇畔浮起的笑意淡如薄雾,却难掩心底的狡黠。
夜渊虽对九惑轻易放过东方淮竹这个"叛徒"耿耿于怀,却识趣地躬身告退,将门扉掩得悄无声息。
九惑缓步移至床榻前,指尖轻挑如夜绸般的帷幔,垂眸注目镜心时,眉眼间淌着化不开的温柔。
腹中饥肠如鼓,连空气都震得微颤。
九惑饿醒了?
镜心嗯……
九惑想走吗?
镜心未及思量,似藕段雪白的臂膊便自蚕丝被中探出,嗓音里还含着初醒的绵软,倒像只慵懒的猫儿般:
镜心不想,大人抱我嘛……
九惑眉梢漾开宠溺的弧度,手掌稳稳托住镜心的腰肢。
镜心似乳燕投林般往他怀里钻,发丝蹭过前襟,脸颊贴着跳动的心口,无意识溢出舒服的哼唧。
九惑将镜心安放在罗汉床沉香木栏边,描金食盒应声而开,水晶糕上龙睛凤羽在晨光中颤动,甜香如绸缎拂过鼻尖。
镜心的指尖捻起一块水晶糕,玉色点心透出蜜糖的光泽。
她轻咬半指甲盖那么大的角,舌尖立刻尝到桂花蜜顺着糯米纤维渗开的甜,眼尾随之弯成两枚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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