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心毫不遮掩地赞美:
镜心嗯……好吃。
九惑俊美的脸上是抹不开的溺爱:
九惑既然喜欢那便多吃些,待你我成婚那日多去香韵斋购买。
镜心好啊。
破天观:
荒无人烟,野草遍地,鸦声阵阵,增添了几分破败与荒凉之感。
王权弘业、杨一叹跟王权醉的身影出现在破天观的院内,百目妖君则被他们扔在了郊外的木屋中,等待着他们归来。
王权醉这破天观本来就破,二十年过去,倒也没怎么变。
王权弘业闻言,偏头对杨一叹询问:
王权弘业通知大家了吗?
杨一叹嗯,我给兄弟们去信,说明情况,请他们在破天观等我们。但目前回信的,只有李家。
王权弘业内心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王权弘业进入看看吧。
三人缓步踏入破天观,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心生诧异——没有丝毫破败之象,就连灰尘也仿佛被仔细擦拭过一般,无处可寻。
王权醉环顾四周,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笑意,心情大好,忍不住开口道:
王权醉这里还是老样子啊,也不知道二十年过去了,这李去浊的碎嘴皮子好些没?
王权醉的声音在破天观内回荡着,须臾过后,安静的空气中有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
王权弘业与杨一叹相视一眼,疾步朝声音来源地走去,却在看见是谁发出声音的刹那,表情瞬间凝固。
老者坐在轮椅之上,他的头发已经半数都白了,一脸沧桑颓废,大腿上是干净的面具,明晃晃地告诉了王权弘业三人眼前之人的身份——李去浊!
李去浊怔怔地望着眼前三人,那面容分明与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恍若时光从未流逝,指尖微微发颤,喉间涌上一股酸涩的难以置信:
李去浊.大哥…二哥…小妹…我不是在做梦,你们……怎么回来到二十年后?我没有做梦……
李去浊破碎的笑声唤回王权醉的思绪,她几乎踉跄着扑到他眼前,半蹲在李去浊眼前:
王权醉四哥……你的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其他人呢?
提起其他人,李去浊身躯是肉眼可见的颤抖,他的眼眶中蓄满了懊悔的泪水:
李去浊.……死了,都死了!面具团,出圈大战黑狐,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我甚至没,把你们的尸体带回来……我是废物,废物!
三人皆惊愕失色,王权弘业声音发颤,厉声询问:
王权弘业大家,大家怎么死的?
李去浊悲怆摇头:
李去浊.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一片灰蒙蒙,有一棵,有一棵……
王权弘业巨大的黑树?
李去浊.对!巨大的黑树,我靠近那棵黑树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二哥,自爆天眼,将我救了回来……
王权弘业猛然转头望向杨一叹,两人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当初在梨子坡木蔑与他们说的梦见一个人自挖天眼而死的话。
李去浊.所有人都死了,为何要让我一人独活!为什么?
…………
从李去浊的口中得知,他为每个人都立了衣冠冢。尽管事先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亲眼看见那一座座坟茔的瞬间,内心仍不由自主地被一股苦涩之感侵袭。
一座小土坟堆、一块无字碑、一张长桌以及六碟点心与六个空碗……这便是他们二十年后的衣冠冢。
王权弘业这是无字碑。
李去浊.事了拂衣,不为功名,我想他们也是这么希望的吧……
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无字碑,王权弘业脑海中忽然浮现当初成立面具团的初衷——阻止人妖争斗,遵循本心,行侠义之道!
王权弘业这是……多少年前的事?
李去浊.十八年前。
悲伤与自责填满了王权弘业的内心,他自嘲开口:
王权弘业终是我自负轻狂,害了你们所有人……
王权醉蓦然想起镜心,一双可爱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去浊,声音颤抖地询问道:
王权醉我们死了,那……心儿姐姐呢?
一时间,王权弘业和杨一叹的视线齐齐落在李去浊身上。
李去浊.你们死后,镜心便跟着百目妖君回了南垂。此后南垂与神火山庄两头跑,时不时过来查看我的情况或许给你们上柱香,一上,便是一个时辰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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