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的袖中乾坤裹着我们坠入云层,身后金乌卫的火矢烧红了半边天。
我咬破指尖在星图上疾书,血珠渗入帛面勾出云梦泽地貌,沼泽深处突然腾起青色龙影。
"西南巽位!"
我拽着润玉俯冲而下,龙爪虚影擦过后背,燎焦了三缕发梢。
沼泽瘴气吞没追兵的瞬间,我们跌进腐叶堆积的芦苇荡。
润玉广袖扫开缠人的鬼手藤,白玉似的面庞溅了泥点。
他颈侧鞭痕又渗出血珠,在月光下凝成诡异的金纹——那是太微龙鳞鞭特有的噬心咒。
"别运功。"
我拍开他掐诀的手,从乾坤袋摸出鲛绡帕,"噬心咒遇木灵则狂,此地瘴母乃万年古榕所化。"
帕子上的避尘咒刚亮起,泥潭里突然浮出森森白骨,拼成完整的应龙骨架。
循着星图血引,我们在寅时找到龙冢入口。
九根断龙柱围着的祭坛爬满血苔,中央青铜鼎锈迹斑斑。
当我的血滴在鼎耳螭纹上,鼎内灰烬突然重燃,映出三百年前景象:
琉璃宫灯火通明,太微执剑刺穿龙君逆鳞,殿外传来婴儿啼哭。
画面碎裂时,鼎中浮起半块龙纹玉珏,与润玉颈间残佩严丝合缝。
地宫石门轰然开启的刹那,润玉突然按住心口踉跄。
我扶他时触到腕间灵脉,惊觉他体内竟有与我同源的龙气翻涌。
甬道壁画应声而亮,描绘着应龙族驾驭四海云雨的盛景,却在最后一幅戛然而止——壁画上的龙神被剜去双目,取而代之的是太微的日月纹。
"小心!"润玉揽着我旋身躲过机关箭。
箭簇没入石壁时化作黑水,腐蚀出太微的徽记。
前方七十二盏长明灯突然自燃,在穹顶投射出河图阵。
"坎位踏七,离位转三。"我默念幼时太微逼我背的破阵诀,冷汗却湿透中衣。
这些本该用来镇压龙族的阵法,此刻正呼应着我血脉里的躁动。
润玉的白玉冠在灵压中碎裂,墨发飞扬间,他竟踩着星宿方位补全阵眼。
当最后一步踏在危月燕位,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裂之声,我的龙纹突然灼如烙铁。
寒玉棺中躺着银发龙君,面容与我七分相似。
棺椁刻着"历劫归墟"的古篆,润玉的残佩自动飞入龙君掌心。
惊天龙吟响彻地宫时,我们脚下的石板突然塌陷。
坠落中我抓住润玉的手,瞥见他袖中滑落的密卷——竟是记载噬心咒的《天刑录》。
黑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化作太微的虚影:"孽子安敢觊觎龙冢!"
赤霄剑出鞘的刹那,我的血溅上剑锋。
剑身腾起应龙虚影,载着我们冲破水幕。
龙君棺椁在身后炸成齑粉,半块玉珏烙进我掌心,与润玉那半块隔着皮肉共鸣。
......
姑苏城的更鼓敲过三响,我们藏身废弃城隍庙。
润玉撕开我染血的衣襟,指尖凝着月华却迟迟未落。
心口龙纹已蔓延成完整图腾,与地宫龙君别无二致。
"三百年前,父帝屠尽应龙族那夜..."
他声音浸着寒潭水气,"我在襁褓中见过这个图腾。"
我握住他颤抖的手按在龙纹上:"所以那日你私闯紫微宫,是为找《四海龙脉图》?"
感觉到他脉搏骤乱,我苦笑着扯开他左襟,"这道逆鳞伤,是七岁那年替我挡的天雷吧?"
润玉猛然后退撞上供桌,香灰簌簌落了满身。
檐角惊雀划破月色,我举起愈合的左手:"玉珏在修复我的灵脉,你的残佩是否也在发热?"
他骤然掀开袖口,腕间龙纹正泛着青芒。
两块残佩隔空呼应,在砖地上投射出完整的应龙星图。
星光照亮城隍像手中的玉笏,显出被仙法遮掩的铭文——"双生逆鳞,破军弑神"。
子时的梆子声突然变调,十二金乌卫的火焰纹出现在窗纸上。
我捏碎香炉里的辟邪珠,瘴气瞬间吞没庙宇。
拉着润玉跃上屋梁时,他袖中密卷掉落,展开的《天刑录》上,太微朱批赫然在目:
"旭阳灵脉有异,若现龙纹,杀无赦。"
——卡卡卡卡卡卡——
作者这个其实也算不上是穿越成反派儿子,应该算是如果我是反派儿子会发生什么,就不像是真正电视剧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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