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璇玑宫冰冷的玉阶上,额头抵着雕有盘龙纹的汉白玉砖。
晨露渗进膝头的旧伤里,刺得骨头缝发痒。
这是本月第三次被太微罚跪,罪名是"目无尊长"——三日前他当着众仙家的面摔碎我呈上的九转金丹时,我确实没藏住眼底的讥讽。
"二殿下。"
邝露捧着药匣欲言又止,我冲她摆摆手。
天际滚过闷雷,远处紫微宫上空盘旋着十二金乌车架,鎏金华盖刺破云层,在白玉砖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突然心口传来尖锐的刺痛。
冷汗瞬间浸透中衣,我死死攥住前襟。
这痛楚与往日不同,仿佛有千万根银针顺着血脉游走,在心脏处拧成灼热的漩涡。
眼前浮现出云梦泽秘境里那面青铜镜——三日前我误触机关时,镜中倒影分明长着龙角。
"殿下!"
邝露的惊呼像是隔着重纱传来。
我踉跄着撞开偏殿门,铜镜中映出少年苍白的脸。
指尖颤抖着解开衣带,心口处浮现出鳞片状的银蓝纹路,正随着呼吸明灭闪烁。
《四海异闻录》从书架上跌落,泛黄的书页在风中哗哗翻动。
我盯着应龙真身图上的鳞片纹样,喉间涌起腥甜。
原来太微这些年喂我服用的"固元丹",竟是为压制龙族血脉。
戌时的更漏声惊醒了怔忡。
我将《璇玑星变》塞回暗格时,忽然摸到夹层里的羊皮卷。
展开的刹那,银河仿佛在掌心流动——竟是失传万年的河洛星图。
"原来二弟也通晓星象。"
润玉的声音惊得我撞翻烛台。
他立在月洞门前,素白广袖染着夜露,目光扫过我凌乱的衣襟时骤然凝住。
我反手扣住他的腕脉,龙纹在皮肤下突突跳动:"兄长夤夜造访,总不会是为赏星?"
他袖中滑落的帛书沾着龙涎香,正是紫微宫书房的朱砂笺。
我瞥见他颈侧未愈的鞭痕,三日前太微震怒时挥出的龙鳞鞭,原该落在这位夜神身上。
"父帝若是知道......"
书架轰然倾倒的巨响截断了他的话。
十二金乌卫的玄铁战靴踏碎夜色,我本能地将润玉推向身后。
太微的龙威压得梁柱咯吱作响,他绣着日月纹的袍角扫过我的脸,目光却钉在润玉苍白的唇上。
"私闯禁地,该当何罪?"
我撑着墙壁起身,将润玉护在阴影里:"是儿臣央求兄长讲解星轨运行。"
后背撞上他微颤的指尖,暗格里刚藏好的河洛星图硌着脊骨发疼。
戒鞭破空声在紫微宫回荡了四十九下。
我数着玉砖缝隙里的血珠,听着润玉在殿外磕头的闷响。
太微的声音裹着灵力刺入耳膜:"你以为护着那个孽种,就能改变血脉?"
最后一鞭抽在旧伤上时,我对着丹墀下的润玉笑了笑。
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他攥着我染血的衣角,眼底碎冰般的光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
三日后我抱着药箱叩响璇玑宫门,润玉立在银河倒影里,腕间缠绕的纱布渗出淡金。
我掀开药盅,龙纹在蒸气中若隐若现:"听说夜神殿下前日取了心头血炼丹?"
他广袖翻卷间已将我按在玉案上,灵力锁住咽喉:"你到底知道什么?"
"龙血续脉,逆天改命。"
我任由他指尖陷进皮肉,"但若佐以千年雪魄,可免反噬之苦。"
他瞳孔骤缩,我趁机将药汁灌进他唇间:"放心,这次没放血。"
子时的银河泛起赤潮,我们坐在天阶尽头。
润玉说起洞庭湖底的龙鱼,生母被剐去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血光。
我腕间的龙纹突然发烫,星子坠落在他含泪的眼底,化作我前世记忆里的霓虹灯海。
"其实我......"
惊雷炸响在耳畔,润玉猛地将我扑倒。
云层中探出龙爪虚影,太微的声音震碎星河:"好一对兄友弟恭!"
我反手抽出润玉袖中星图,龙血滴在帛书上燃起幽蓝火焰。
河洛星图在火中重组成全新的轨迹,直指云梦泽深处的龙冢。
润玉的灵力裹住我跃下天阶时,他腕间的纱布散开,露出与我心口如出一辙的银蓝纹路。
——卡卡卡卡卡卡——
作者这是我写的第三个世界了
作者《香蜜沉沉烬如霜》
作者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
作者到时候再说吧
作者晚安,睡觉了
作者我六点20还要起床上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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