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迸发的瘴雾裹住庙宇横梁时,润玉的残佩突然发出蜂鸣。
我们交握的手掌间龙纹互映,在雾气中照出金乌卫灵核的位置。
赤霄剑自我腰间飞出,循着光影刺穿窗纸,外头顿时响起重物坠地的闷响。
"东南角缺口。"润玉以指为笔在空中画遁地符,朱砂却在他指尖凝成血珠——噬心咒发作了。
我反手割开手腕,龙血浸透他袖中《天刑录》,泛黄纸页突然浮现金色铭文。
太微的字迹在血光中浮现:"应龙余孽以双生逆鳞为契,若现龙纹共鸣,需以九幽玄冰镇之。"
书页角落的批注墨迹尤新,分明是七日前所书。
"走!"我拽着润玉撞破神龛后的暗墙。
地下水道腥风扑面,残佩青光映出洞壁密密麻麻的咒文——竟是专克龙族的囚龙阵。
润玉突然将我推向身后,赤霄剑斩断袭来的玄铁链时,他左肩已被倒刺勾出血洞。
"你疯了?"我扯下束发鲛绡缠住他伤口,龙血渗进布料泛起银芒。
润玉却盯着随波漂远的《天刑录》,那书册正在黑水中重组文字,显现出龙纹封印之法。
水道尽头传来龙吟,我们浮出水面时正撞上巡值的天兵。
润玉的残佩突然灼如烙铁,百里外洞庭湖掀起巨浪,将追兵卷入漩涡。
明月从云层后露出时,我望见他眼底泛起的龙瞳竖纹。
"去归墟。"润玉咳着血沫指向东方,"残卷记载那里有镇龙碑......"
话未说完便昏死在我怀中,腕间龙纹已蔓延至心口。
卯时三刻,我们藏身东海礁洞。
润玉的体温正在被噬心咒吞噬,我割开掌心将血喂进他唇间。
龙纹相触的刹那,洞中忽然显现水镜幻象:
三百年前的琉璃宫偏殿,幼年润玉蜷缩在玄铁笼里。
太微将龙纹玉佩按在他渗血的额角:"记住这痛楚,方知何为安分守己。"
画面碎裂时,我腕间残佩突然嵌入皮肉,与润玉那半块隔着衣料共鸣。
"水君印......"润玉在剧痛中呓语,我这才发现他腰间不知何时多出枚龙钮玉印。
海浪突然暴烈拍岸,礁洞外传来熟悉的龙鳞鞭破空声。
十二盏幽冥灯照亮海面,太微踏着金乌车架凌空而立。
他手中《天刑录》无风自动,我怀中的润玉突然开始痉挛——书页上正浮现出剜鳞之刑的图解。
"朕的好儿子。"太微的威压震碎礁石,"你以为带着这孽种,就能解开龙族封印?"
龙鳞鞭卷起惊涛,我抱着润玉翻身入海时,腰间赤霄剑自动出鞘。
海底升起应龙骸骨,龙首空洞的眼窝突然燃起幽火。
残佩从我们怀中飞出,拼成完整的龙纹玉珏,镶嵌在骸骨逆鳞处。
太微的怒喝与龙吟同时炸响,整片东海开始倒悬。
当赤霄剑刺入太微结界时,润玉突然睁开金瞳。
他掌心龙纹化作鳞甲,徒手撕开金乌车架的防护。
我趁机将玉珏按进骸骨眉心,海水瞬间凝结成万道冰棱。
"逆子!"太微的冕旒被冰棱击碎,赤霄剑贯穿他右肩的刹那,《天刑录》在空中燃起幽蓝火焰。
书页灰烬里浮出真正的四海龙脉图,东海归墟处赫然标着"镇龙碑"三字。
惊涛平息时,我们跌坐在珊瑚礁上。
润玉腕间龙纹已消退,心口却浮现与我相同的逆鳞印记。
他拾起漂来的玉珏残片,上面多出一行小篆:
"双龙出海日,弑神证道时。"
......
子夜涨潮时分,我们找到沉在归墟海眼的镇龙碑。
碑文记载着双生逆鳞的预言,当太微的名字在雷劫下显现裂痕时,润玉突然呕出黑血——噬心咒正在吞噬他刚修复的灵脉。
"原来如此。"我摩挲着碑上沟壑,"当年太微屠龙,是为夺取应龙族的渡劫秘法。"
掌心龙纹突然刺痛,碑底机关应声而开,露出半卷《应龙策》。
润玉翻开残卷时,海面腾起千丈浪墙。
书页间夹着的,正是三百年前被撕去的琉璃宫纪事——太微与龙君对弈那页,棋盘上落着的不是棋子,而是两个襁褓中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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