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小六拎着木桶，晃晃悠悠地走到河边，把里面的脏碗一股脑倒出来，随手捞起一个，在河水里随便涮了两下，水花四溅。
他一边洗，一边东张西望，目光在那几只肥嘟嘟的水鸟身上来回打量，嘴里还嘀咕着。
玟小六“看着挺肥的，红烧清炖都好吃……”
水鸟似乎察觉到危险，扑棱棱飞远了几步，玟小六撇撇嘴，正要低头继续“涮”碗，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个黑黢黢的影子，隐约像是躲了只更大的水鸟。
他眼睛一亮，弯腰捡了块石子，掂了掂，瞄准灌木丛，“嗖”地扔了过去。
“啪！”
石子砸中目标，却没见水鸟惊飞。
玟小六一愣，挠挠头。
玟小六“咦？老子啥时候百发百中了？”
他狐疑地走过去，拨开灌木丛一看。
玟小六“嚯！”
竟是个大活人趴在那儿，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身污泥，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玟小六盯着看了两秒，面色不改，淡定地转身走回河边，拎起“涮”完的碗，往木桶里一丢，抬脚就走。
玟小六“少管闲事少操心，长命千岁乐逍遥。”
他哼着小调，头也不回地往镇子方向溜达，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至于那人死没死？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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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清水镇西河街的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润的光。
玟小六回到医馆，拿上药箱，推开木门，肩上的药箱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瓶瓶罐罐的轻响。
“六哥，出门看诊啊？”屠户高正将半扇猪肉挂在铁钩上，粗壮的手臂上沾着新鲜的血渍。
玟小六笑着点头。
玟小六“是啊，东村李婶家的孙子发热，得去看看。”
“六哥早！”邻居王婶抱着刚洗好的衣服从河边回来，竹篮里堆满了湿漉漉的衣物。
玟小六“早啊，王婶。”
玟小六从药箱侧袋摸出一小包药草。
玟小六“这是前几日答应给您的安神茶，睡前泡一杯。”
王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哎哟，你这孩子，总是这么贴心。”
西河街的居民们陆续开始了一天的营生。
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布庄的老板娘正抖开新到的绸缎，几个小妖孩童在街角追逐打闹……
玟小六一路走一路打招呼，时不时停下来询问某位老人的腿疼是否好些，或是叮嘱某个调皮鬼别再爬那棵老槐树。
转过街角，便是兔子精的食铺。
兔子精手脚麻利地蒸着包子，笼屉上白雾缭绕，香气四溢，她头顶的两只长耳朵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红眼睛专注地盯着火候。
玟小六“你不坐月子啊？”
玟小六停在食铺前，看着兔子精忙前忙后。
兔子精抬头，露出两颗标志性的门牙笑了。
兔子精“你见过哪个野兽生了娃就躺着不动的？”
兔子精“还不是要四处跑着找食吃。”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
玟小六摇摇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食铺对面那间原本空置的屋子。
门前的台阶被擦得发亮，窗棂上的灰尘也不见了踪影，虽然大门紧闭，但明显已经有人入住。
兔子精“昨儿半夜听到动静。”
兔子精压低声音，长耳朵警觉地竖起来。
兔子精“人已经搬来了，但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兔子精“别是个小吃铺，和我抢生意。”
玟小六“哪有那么巧。”
玟小六失笑。
玟小六“指不定就是多了个和气的邻居。”
说着，他挥挥手。
玟小六“走了走了。”
兔子精目送玟小六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叹了口气继续揉面。
就在这时，那扇紧闭的大门无声地打开了。
身着素色长衫的玱玹缓步走出，他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举手投足间带着与清水镇粗犷风格格格不入的优雅。
他在食铺前停下脚步，声音低沉悦耳。
西炎玱玹“劳驾，要一笼包子，一个烧饼，一碗甜浆。”
兔子精的长耳朵猛地竖起，红眼睛瞪得溜圆。
兔子精“马上就好！”
她手忙脚乱地准备食物，一边偷偷打量这位新邻居。
兔子精“这碟酱菜是我送的。”
兔子精将食物摆上桌，又殷勤地添了一碟自家腌制的酱菜。
兔子精“听说您签了长租，以后都是街坊邻居，千万别客气。”
玱玹客气地站起拱手为礼。
西炎玱玹“多谢。在下轩，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
兔子精“轩公子做什么营生？”
兔子精忍不住好奇，长耳朵微微前倾。
玱玹轻轻咬了一口包子，细嚼慢咽后才回答。
西炎玱玹“别的不会，跟师父学过酿酒，准备开个酒铺。”
西炎玱玹“等第一批酒酿好了，就开张营业。”
兔子精“好好好！”
兔子精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两颗门牙都笑得露了出来。
兔子精“这条街就缺一个酒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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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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