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作者捏嘿嘿。
作者回来更新了。
作者这一篇类型偏奇幻。
作者嗯……
作者我也不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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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见那座镜庭,是在暴雨倾盆的春分夜。
雨水顺着便利店的玻璃流成蜿蜒的河,我抱着湿透的论文冲进电话亭躲雨时,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潮湿的雾气里,无数面青铜镜在水中生长,镜面映出的不是我的狼狈模样,而是一片血色花海——花茎如血管般盘根错节,每朵花都开成心脏的形状,中央立着座倒悬的水晶棺。
"欢迎来到镜庭,守花人。"
沙哑的声音从镜面渗出,我这才发现镜中倒影穿着素白长裙,颈间缠着紫色花藤,而现实中的我正握着便利店关东煮的竹签,指节因用力泛白。倒影抬起手,镜面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像被踩碎的月光:"第三百个雨季,终于等到能看见镜庭的人。"
惊雷炸响的瞬间,镜面突然变成漩涡。我踉跄着跌入冰凉的水流,再睁眼时,双脚已陷进腥红的花泥里。空气中浮动着铁锈味的甜,那些心脏状的花正随着我的呼吸开合,露出花蕊中细碎的人影——有闭着眼睛的少女,有握着怀表的老人,他们都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像被封印在花蕊里的标本。
"它们叫忘川花,用遗憾作养料。"倒影不知何时从镜中走出,此刻正站在花海中央,裙摆扫过之处,花茎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每个走进镜庭的人,都要种下一朵自己的遗憾。"她转身时,我看见她后背插着三支断箭,箭头结着紫色的花苞。
我后退半步,踩到一枚怀表。金属外壳裂开的缝隙里,流出淡金色的沙——那是我大二那年错过的交换生面试,凌晨三点在图书馆背单词的汗水,都化作了镜庭里的细沙。倒影弯腰拾起怀表,沙粒在她掌心聚成蝴蝶形状:"你的遗憾是'未完成',很适合养曼珠沙华。"
话音未落,我脚边的花泥突然翻涌,墨色花茎破土而出,顶端的花苞滴着黑红色的汁液。倒影指尖拂过花瓣,花苞应声绽开,露出里面蜷缩的人影——是穿着学士服的我,正对着空白的毕业论文痛哭。
"镜庭的花会吞噬人的执念,"她摘下颈间的花藤,藤蔓自动缠上我的手腕,"而守花人要做的,是让这些遗憾盛开成花,再送它们去该去的地方。"她抬手轻挥,所有镜面同时碎裂,碎片如流星般坠入花海,那些被封印的人影突然睁开眼睛,化作光点融入花瓣。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镜庭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便利店的地板上,手里紧攥着半支融化的关东煮。玻璃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春夜的风带来草木清香。手机屏幕亮起,是导师发来的消息:"你的论文修改稿通过了,明天来办公室讨论答辩。"
此后每个满月夜,我都会在镜中看见那座花海。倒影学会了用镜碎片折千纸鹤,她说那是前一任守花人留下的习惯。我的曼珠沙华已经开了三季,每次凋谢时,花蕊里的"未完成"就会淡上几分。今晚,当花瓣再次飘落时,我终于看清花茎上的字迹——不是遗憾,而是"待续"。
镜庭深处的水晶棺依然倒悬着,透过清澈的棺液,我看见棺底铺满了各色花瓣。倒影说那是守花人们攒了千年的遗憾,总有一天会汇成通往现实的河流。她转身时,背后的断箭又少了一支,新长出的花苞里,隐约能看见穿白大褂的少年在微笑。
我摸向手腕上的花藤,它已经长成了淡紫色的腕带,上面缀着镜碎片磨成的星子。当晨雾漫进镜庭时,我听见花海在低语,每朵花盛开的声音,都像有人在轻轻说:"没关系,来得及。"
雨又开始下了。我对着便利店的玻璃呵气,镜面浮现出细小的花藤纹路。远处传来风铃般的轻笑,倒影的指尖穿过镜面,在雾气里画了朵含苞待放的花:"今晚有新的遗憾要开花,要来看吗?"
玻璃上的雾气渐渐凝成水珠,顺着花藤纹路滑落,在地面洇开小小的镜庭倒影。我握紧书包带,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花海的呼吸重合——原来所有未说出口的话,未完成的梦,都在某个平行的镜面下,悄悄长出了根须。
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我对着镜中的倒影挥手,她举起一片镜碎片,碎片里映出的不是镜庭,而是我宿舍窗台上的多肉植物,叶片上挂着的水珠,正折射出七彩的光。
"下次带点人间的糖吧,"她晃了晃手中的镜碎片,里面突然溢出银河般的星光,"忘川花最近总说,想尝尝草莓味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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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了。
作者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