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表上的名字被阳光照得发亮。顾兰用指甲在"苑磬"两个字下方掐出月牙形的凹痕，右膝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医务室开的镇痛药在书包夹层，但她只是挺直了背，将疼痛锁在紧绷的肌肉里。
"同学，你的移液管。"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右侧伸来，指尖捏着沾满水珠的玻璃管。化学实验室的日光灯下，顾兰看见苑磬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形状像被拉长的星座连线。她接过器械时，对方小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虎口，膝盖的疼痛突然减轻了。
"谢谢。"顾兰将移液管卡在支架上，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班主任正在讲解酸碱中和实验，而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余光里——苑磬白大褂第三颗纽扣松了，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蓝色胎记。那分明是条倒立的双鱼，鱼尾处有个与她自己膝盖伤痕形状完全一致的缺口。
"现在开始分组实验。"班主任话音刚落，苑磬就拖着凳子挪过来，铁质椅腿在瓷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顾兰注意到他的凳子比其他人的矮三公分——正好是她习惯的视线高度差。
"我看了你的入学档案。"苑磬突然凑近，他身上有股海盐混合着薄荷的味道，"化学满分，但体育成绩栏有'右膝旧伤'的备注。"他的目光落在顾兰的校裙下摆，那里藏着只有雨天才会显现的星图疤痕。
顾兰的手抖了一下，浓盐酸差点溅出试管。"小学毕业体检报告不会转存到高中。"
"但流星会。"苑磬用滴管吸走多余的酸液，银灰色瞳孔在通风橱的蓝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尤其是能留下印记的流星。"
实验台突然剧烈震动。顾兰的烧杯滑向桌沿，被苑磬一把接住。两人的手在玻璃壁上重叠，某种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来，顾兰的膝盖伤疤突然发热，实验记录本上的字迹诡异地浮动起来，变成她看不懂的符号。
"温度计！"后排有人惊呼。所有水银柱都在疯狂上升，明明室温维持在25℃，读数却显示接近沸点。苑磬迅速脱下白大褂罩住他们这组的仪器，布料下传来冰晶凝结的细碎声响。
"别看。"他捂住顾兰的眼睛，掌心烫得反常。等班主任赶来查看时，温度计已恢复正常，唯有顾兰和苑磬的烧杯里漂浮着几片雪花状的结晶。
实验继续。顾兰按照步骤往锥形瓶里加入5ml氢氧化钠，苑磬却直接倒了将近15ml。"你会破坏配比！"她压低声音警告，但对方只是晃了晃瓶子，淡粉色液体立刻变成她需要的理想状态。
"双鱼座的直觉。"苑磬咧嘴一笑，虎牙闪过珍珠般的光泽。当顾兰严谨地记录每个数据时，他已经开始往溶液里加各种计划外的试剂——半片维生素C、粉笔灰、甚至是从窗台摘的绿萝叶片。
"你在污染样本..."
顾兰的话戛然而止。混合液突然分层，呈现出教科书上才有的完美彩虹梯度，最上层漂浮着发光的微粒，组成一个微缩版北斗七星。苑磬用玻璃棒轻点液面，那些光点立刻重新排列，变成摩羯座的标志图案。
"课外兴趣而已。"他若无其事地毁掉证据，但顾兰分明看见他耳后浮现出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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