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孙颖莎已经睡着了。木绵绵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昊发来的消息："记得喝点牛奶助眠，明天见。"

她回了个"谢谢，晚安"，然后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和王楚钦的聊天窗口。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一周前，她问他"训练计划有什么调整吗"，他只回了一个字："没。"

木绵绵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想写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她关掉手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直到凌晨。

第二天早上，木绵绵顶着黑眼圈来到训练馆。选拔赛即将开始，队员们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她环顾四周，寻找王楚钦的身影，却发现他正在和马龙热身，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轻松自在。

"绵绵！这边！"孙颖莎朝她招手，"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睡好？"

木绵绵摇摇头："有点紧张。"

"别紧张，就当平时训练打。"孙颖莎压低声音，"听说这次选拔主要看心理素质，技术大家都差不多。"

心理素质...木绵绵心里一沉。这恰恰是她最薄弱的一环。尤其是现在，在王楚钦刻意疏远的情况下，她感觉自己的状态比刚进队时还要糟糕。

比赛开始前，刘国梁把大家集合起来："今天选拔赛分两部分：上午单打，下午混双。排名前四的单打和两对混双将获得世乒赛资格。全力以赴，但别受伤。"

木绵绵深吸一口气，走向自己的比赛球台。第一场对阵陈梦，她必须全力以赴。

然而比赛开始后，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木绵绵的手一直在抖，发球连续失误，接发球也频频下网。陈梦轻松拿下第一局，第二局也一路领先。

"4:10"

木绵绵站在台前，看着记分牌上悬殊的比分，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观众的议论声、球撞击台面的声音、自己的心跳声，全部混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噪音。

"啪！"

最后一个球下网，比赛结束。木绵绵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完的。她机械地和陈梦握手，然后低着头快步离开球台。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她的状态没有任何好转。技术动作完全变形，战术执行一塌糊涂，甚至连最基本的正手攻球都频频失误。最终，她在单打选拔中排名垫底。

中午休息时，木绵绵一个人躲在更衣室的角落里，把脸埋在毛巾里无声地哭泣。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明明训练时能打好的球，一到比赛就全忘了。更可怕的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满脑子都是王楚钦冷漠的眼神和林昊那句"我有话想对你说"。

"绵绵？"孙颖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还好吗？"

木绵绵赶紧擦干眼泪："我...我没事。"

"出来吃点东西吧，下午还有混双呢。"孙颖莎的声音充满担忧，"别太自责了，状态起伏很正常。"

木绵绵深吸一口气，走出更衣室。食堂里，队员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饭。她看到王楚钦和樊振东坐在角落，而林昊正朝她招手。

"这边！"林昊指着身边的空位，"给你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