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绵绵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她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别太在意上午的比赛，"林昊小声安慰她，"下午混双才是重头戏。你和楚钦哥配合那么好，肯定没问题。"

　　木绵绵抬头看向王楚钦的方向，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但很快又恢复冷漠。他低头继续吃饭，仿佛刚才的对视从未发生。

　　下午的混双选拔赛前，木绵绵和王楚钦被分在一组。这是自疏远以来，他们第一次正式搭档。

　　"战术还按之前的来？"木绵绵小心翼翼地问。

　　王楚钦点点头，眼睛看着别处："嗯。"

　　"我...我上午状态不好，对不起。"木绵绵鼓起勇气道歉，"下午我会..."

　　"集中注意力就行。"王楚钦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开始热身吧。"

　　木绵绵咬住下唇，不再说话。她拿起球拍，机械地开始热身。胸口那种闷痛感又来了，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比赛开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木绵绵的失误频频，连累王楚钦不得不承担更多压力。虽然他们最终凭借王楚钦的出色发挥赢下了比赛，但配合的默契度大不如前。

　　"你们怎么回事？"赛后，刘国梁把两人叫到一边，"配合这么生疏？"

　　王楚钦沉默不语。木绵绵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是我的问题，我状态不好..."

　　"明天最后一场选拔，如果再这样，我只能考虑换人了。"刘国梁严肃地说，"世乒赛不是儿戏。"

　　木绵绵的心沉到谷底。换人？意味着她可能失去参赛资格？更可怕的是，可能失去和王楚钦搭档的机会？

　　走出办公室，木绵绵鼓起勇气叫住王楚钦："楚钦哥...我们能谈谈吗？"

　　王楚钦停下脚步，却没回头："比赛期间，保持专注。"

　　"就五分钟..."她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

　　王楚钦终于转过身，眼神复杂："说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木绵绵的声音颤抖着，"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王楚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又恢复冷漠："你没做错什么。我们只是队友，保持专业关系就好。"

　　"可是..."

　　"我还有事，先走了。"王楚钦打断她，转身离开。

　　木绵绵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不久前，他们还能自然地相处，王楚钦还会用那种笨拙的方式鼓励她，还会在她害怕时保护她...

　　而现在，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堵无形的墙。

　　那天晚上，木绵绵再次独自留在训练馆加练。她知道自己应该休息，为明天的比赛保存体力，但躺在床上只会让那些混乱的思绪更加猖狂。

　　"砰！砰！砰！"

　　她发疯似地击球，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困惑和痛苦都发泄在这个小小的乒乓球上。汗水浸透了训练服，手腕已经痛到麻木，但她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