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定的激励方式

"再来一组发球练习。"王楚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严厉，"注意落点控制。"

木绵绵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球拍边缘。她深吸一口气，抛球、挥拍——

"啪！"

球直接飞出界外。

王楚钦抿紧了嘴唇。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七个发球失误了。他想起自己在德国时，半夜接到刘国梁的电话，说木绵绵在队内赛中又垫底了，哭得差点脱水。

"绵绵，"王楚钦放下球拍，走到球网前，"你到底在怕什么？"

木绵绵的肩膀缩了缩，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我不知道..."

"你明明有这个实力。"王楚钦想起那天她把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为什么就是发挥不出来？"

木绵绵的嘴唇颤抖起来，眼眶又开始泛红。王楚钦暗叫不好，赶紧转移话题："算了，休息五分钟吧。"

场边，刘国梁和马龙正在观察他们的训练。

"还是老样子？"马龙小声问。

刘国梁摇摇头："偶尔能打出好球，但整体上..."他没说完，叹了口气。

"我记得楚钦刚进队时也这样，"马龙回忆道，"花了两年才调整过来。"

"不一样。"刘国梁的眼睛微微眯起，"楚钦是压力大就崩，绵绵是..."他突然停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

马龙顺着刘国梁的视线看去，女队的几个队员正围在木绵绵身边，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孙颖莎甚至夸张地比划着动作，陈梦则揉着木绵绵的头发。木绵绵被她们逗得脸颊微红，小声抗议着。

"刘指导？"马龙疑惑地问。

刘国梁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马龙好奇地跟过去，看到刘国梁翻出一本笔记本，快速查阅着什么。

"找到了！"刘国梁突然拍桌，"我就说哪里不对劲！"

马龙凑过去看，发现是木绵绵的训练记录。刘国梁指着几个被红笔圈出来的日期："看这些日子，她表现特别好的时候。"

马龙对比了一下："这...有什么规律吗？"

"你再看看当天的训练日志。"刘国梁兴奋地说。

马龙翻阅着，突然恍然大悟："这些天都是女队先跟她互动，而且都是那种...夸张的鼓励方式？"

"没错！"刘国梁眼睛发亮，"孙颖莎她们喜欢用那种哄小孩的语气跟她说话，什么''我们绵绵最棒了''、''打爆他们很简单''之类的。"

马龙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那些日子里，女队员们总是围着木绵绵又抱又哄，像对待小妹妹一样。

"你的意思是..."马龙若有所思。

"她的状态跟情绪刺激有关。"刘国梁斩钉截铁地说，"不是技术问题，是心理问题。她需要特定的激励方式。"

马龙挑眉："所以..."

刘国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所以我们要做个实验。"

下午的训练课，全体队员集合在训练馆。刘国梁背着手站在前面，表情严肃。

"今天进行队内对抗赛，王楚钦对木绵绵。"他宣布道，"七局四胜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