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花了三年时间才学会控制情绪，"刘国梁打断他，"而她没那么多时间。亚锦赛就在四个月后，我希望她能上。"

　　王楚钦猛地抬头："这不可能！她连队内训练都..."

　　"今天你看到了，那不是技术问题。"刘国梁意味深长地说，"她需要的不是技术指导，而是心理疏导。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楚钦沉默了。他想起木绵绵泪流满面却打出世界级水准的样子，那种被逼到绝境后爆发的状态，确实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我...试试吧。"他终于松口。

　　刘国梁满意地点头："德国公开赛你照常去，回来后再调整训练计划。记住，她不是你的负担，而是你的责任。"

　　走出训练馆，王楚钦发现木绵绵独自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低着头摆弄球拍。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苍白。

　　王楚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那个...刚才..."他尴尬地开口，不知该说什么。

　　木绵绵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眼眶还是红的："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要那样...我控制不住..."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王楚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刚刚在球台上把他虐得找不着北的女孩，现在又变回了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不，该道歉的是我。"王楚钦深吸一口气，"我不该说那些话。你...打得很好。"

　　木绵绵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只是...只是运气好..."

　　"不是运气。"王楚钦摇头，"那是实打实的水平。刘指导没看错人。"

　　木绵绵的嘴唇颤抖着，似乎又要哭出来。

　　"我要去德国比赛一周，"王楚钦赶紧转移话题，"这段时间你按照我给你的计划训练，回来我要检查。"

　　木绵绵用力点头，像个接到重要任务的小学生。

　　"还有..."王楚钦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过去，"...别哭了。吃甜的能缓解情绪。"

　　木绵绵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盒巧克力。

　　"拿着啊。"王楚钦塞到她手里，"我买多了。"

　　其实是他特意去买的。自从发现木绵绵训练后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哭，他就想着也许甜食能帮她放松。

　　"谢...谢谢。"木绵绵小心翼翼地接过，像捧着什么珍宝。

　　月光下，王楚钦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他突然觉得，也许带新人没那么麻烦。

　　"走了。"他转身挥挥手，"记得训练计划。"

　　走出几步，他听到木绵绵软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楚钦哥...比赛加油..."

　　王楚钦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不知为何，胸口那股闷气突然消散了。

训练馆的灯光下，王楚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落在对面球台前的木绵绵身上。从德国公开赛回来已经两周了，木绵绵的状态依然起伏不定——偶尔能打出几个精彩球，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失误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