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绵绵似乎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眼泪还在流，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狠。她打出了一个王楚钦标志性的反手拧拉，质量甚至比原版还要高。

　　"7:0..."

　　王楚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置信。这个球他练了成千上万次，而木绵绵只看他打过几次，就能模仿得如此完美？

　　终于，在8:0的时候，木绵绵的手突然停住了。球拍从她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蹲下身，抱住膝盖放声大哭。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抽泣着，语无伦次，"对不起...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

　　训练馆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女队的几个队员。陈梦和王曼昱快步走过来，蹲下身轻轻拍着木绵绵的背。

　　"没事的，绵绵，我们都知道你很努力..."

　　"别哭了，你打得很好啊，把我们都吓到了..."

　　木绵绵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到周围队员们的表情已经从怀疑变成了震惊，甚至带着几分敬畏。

　　王楚钦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尴尬和困惑。他挠了挠头，想说些什么，却被王曼昱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王楚钦，你太过分了！"孙颖莎忍不住出声，"绵绵每天训练到最晚，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怎么能那样说她？"

　　"就是，"陈梦接话，"人家小姑娘刚来，压力已经够大了，你还火上浇油。"

　　王楚钦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他确实太过急躁了。德国公开赛在即，自己的训练计划被耽误，加上教练组对木绵绵的特别关注，让他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但这不是拿新人撒气的理由。

　　"我..."他看向缩成一团的木绵绵，胸口突然一阵发紧。

　　刘国梁这时走了过来，拍了拍手："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楚钦一眼，"楚钦，你留一下。"

　　队员们陆续离开，几个女队员扶着还在抽泣的木绵绵往外走。经过王楚钦身边时，木绵绵低着头，不敢看他。

　　等训练馆里只剩下两人，刘国梁才开口："看出什么了？"

　　王楚钦沉默了一会儿，老实回答："她的天赋...确实惊人。"

　　"不只是惊人，"刘国梁摇头，"是十年难遇。那种球感和模仿能力，我在国家队二十多年，见过的不过五指之数。"

　　王楚钦想起木绵绵刚才那个几乎是他翻版的反手拧拉，不得不承认刘国梁是对的。

　　"但她心理素质太差了，"王楚钦皱眉，"一紧张就什么都打不出来。"

　　"所以才需要你带她。"刘国梁的语气缓和下来，"楚钦，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王楚钦摇头。

　　"因为你们是同类。"刘国梁笑了笑，"你刚进国家队时，不也是出了名的''玻璃心''？"

　　王楚钦脸色一变。那是他最不愿回忆的时期——刚进队时因为心理素质差，屡屡在关键时刻崩盘，被媒体戏称为"玻璃心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