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林间风声簌簌。
赵远舟揽着林素的腰，几个起落便远离了村庄，最终停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前。洞内干燥，隐约能听见深处滴答的水声。
"暂时安全了。"他松开手，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腰侧，惹得林素耳尖一热。
她低头整理微乱的衣襟，掩饰自己过快的心跳："接下来怎么办？"
赵远舟倚着石壁，借着月光打量她："你跟我走，就不怕再也回不去了？"
林素抬眸，目光坚定："那个村子，从来就不是我的家。"
赵远舟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好。"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指尖一弹，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回掌心。
"正面往南，反面往北。"他摊开手——铜钱是正面。
"南边有什么？"林素好奇。
"青州城。"赵远舟收起铜钱，"人多，适合藏身。"
——
三日后，青州城。
城门口守卫森严，来往行人皆被仔细盘查。林素躲在远处的树后，看着城墙上的通缉令——虽然画得粗糙，但赫然是她和赵远舟的画像。
"他们动作真快。"她蹙眉。
赵远舟站在她身后，低头在她耳边道："换个身份进去就行。"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林素缩了缩脖子："怎么换？"
赵远舟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两张路引，上面墨迹还未干透。
"夫妻，投亲的。"他唇角微勾，"会演戏吗，娘子？"
林素的脸"唰"地红了："谁、谁是你娘子！"
赵远舟低笑，忽然伸手将她鬓角一缕散发别到耳后，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脸颊："现在开始，你是了。"
——
城门口，守卫拦住二人："路引。"
赵远舟递上路引，顺势将林素往怀里一带，语气自然："我娘子身子弱，赶路久了有些不适，官爷行个方便。"
守卫打量他们——男子高大俊朗，女子娇美温婉，确实像一对寻常夫妻。他又看了眼路引，没发现问题，挥挥手放行。
进了城，林素立刻从赵远舟怀里挣出来，耳根发烫："你……你倒是演得熟练。"
赵远舟挑眉："吃醋了？"
"谁吃醋！"林素瞪他，却因脸颊绯红，显得毫无威慑力。
赵远舟低笑，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别乱跑，城里可能有捉妖师。"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牢牢包裹住她的手指。林素挣了一下没挣脱，索性由他牵着，心跳却乱得不像话。
——
客栈内，掌柜笑眯眯地问："客官要几间房？"
"一间。"赵远舟面不改色。
林素猛地拽他袖子，小声道："两间！"
赵远舟低头，唇几乎贴在她耳畔："省钱，娘子。"
温热的气息烫得她一颤，还没反应过来，掌柜已经递来钥匙："天字三号房，楼上右转！"
房间狭小但整洁，一张床，一张桌，再无其他。林素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赵远舟反手关上门，忽然从背后贴近她："怕我？"
林素僵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他："别闹了！"
赵远舟任由她推开，眼里却带着玩味的笑："睡床，我守夜。"
林素一愣："你不睡？"
"妖不需要那么多睡眠。"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观察街道，"况且，得防着有人追来。"
林素抿了抿唇，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
夜深人静，林素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悄悄侧头，看向窗边的赵远舟——他闭目养神，侧脸在月光下如雕刻般深邃。
"睡不着？"他突然开口。
林素吓了一跳，下意识扯高被子："……嗯。"
赵远舟睁开眼，走到床边坐下："在想什么？"
床榻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林素心跳加速，小声道："想……你梦里见到的那个人。"
赵远舟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抚上她的发顶："她告诉我，你是'引路人'。"
"引路人？"林素茫然。
"指引迷失的妖，回归正途。"他指尖滑过她的发丝，声音低沉，"而我，是你的第一个'迷途者'。"
林素怔住，隐约想起小时候，自己确实能感知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山间的精怪，夜晚的游魂，甚至……妖的执念。
"所以那块玉石……"
"是你血脉里的力量。"赵远舟凝视她，"林素，你注定要走一条不寻常的路。"
林素沉默良久，忽然轻声问："那你呢？你会陪着我吗？"
赵远舟眸光一暗，俯身靠近她，几乎鼻尖相贴："你说呢？"
空气骤然暧昧起来。林素屏住呼吸，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唇——
"砰！"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赵远舟眼神一凛，瞬间将林素护在身后："躲好。"
下一秒，窗户碎裂，一道黑影疾射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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